刘毅道“您二位可曾听闻衙门里的一项吏役——仵作。家祖广收博藏,小子受幸,曾阅过一卷老仵作手书。按世情来说,仵作乃贱役,世人多鄙薄。行此者家学相传多半不识字。这老仵作有幸识字,便将一生所学所遇记录。
但成于此败也于此,律法规定仵作不能解剖尸体。人识了字会思考了便会产生好奇。因老仵作时常也会从事仵作行人赚以家用,便有了条件研究。他每每研究过后便会原样缝合,是以也无人知晓他暗中行事。”
方游医二人不由想道,确实如此,仵作行事与这手术有异曲同工之妙。
刘毅见他二人似赞似叹,再接再厉加大功力忽悠“小子当年年幼,不通世事。因见这手书奇诡太过,年幼惧鬼便将其烧毁了。后来在父亲书房里又见识了医道圣书,两相结合,方才明白自己犯了大错。那书实是瑰宝。只是小子不通医理,这后续还得麻烦您老——”
方游医跌足大叹“可惜可惜,老夫竟无缘得见这奇书!”
老爷子一阵感叹夸得刘毅错觉自己的脸皮厚似城墙。心里有点小羞愧,不过为了掩饰自己的异常,只有说点善意的谎言了。更下决心以后一言一行要遵纪守礼,以免被人瞧出破绽。
两人商议过后,便一道出门。
“此方最益妇人生产调补,都不是贵重之物。晨晚两次,连饮七日,老夫再来复诊”方游医把药方写好,叮嘱道。
几个小娘子连连点头。
方游医又道“小友可有医嘱?”
刘毅点头“有的。婶子醒来可能会有痛感,还需方大夫您施助为她止痛。而我做的手术刀口结疤半月后,便开始成为疤痕,此时疤口局部发红、发紫、变硬,并突出皮肤表面都是正常的,到时你们看到凸起伤口不必担忧。
下面最重要的你们要牢牢记住,不可怠慢:
第一,伤口处刀口的痂不要过早地揭开,否则会让疤痕变得更丑。
第二,如果想要用药止痒必须要经过方老大夫同意才能用药。
第三,妇人坐月子也要保持疤痕处的清洁,经常留意并细心护理疤痕,保持伤口和周围皮肤清洁干爽,清洁时不要用热水烫洗,保持透气。
第四,多吃果子、鸡蛋。切忌吃葱、蒜、茱萸等食物。
第五,婶子醒来后在睡觉或是休息时最好告诉她要侧卧身体微微弯屈。
都记住了吗?”
二娘子嘟囔“大郎,太多了,记不住”
旁边的俊朗少年笑嘻嘻地道“诺,给你”原来他早就在一边用纸笔记下一份了。
二娘子很诧异,不由对稍稍他改观,看来他也不是那么讨厌。
少年低头凑近她,道“我叫方术,你记好了。傻女,不准忘了”
这个人真是任性,才觉得他讨喜了,立刻就反转变得更讨厌了。蒋二娘紧紧的攥住手里的方子。
蒋大娘子奉上诊费,方游医早已留心到她家徒四壁,便推拒道“不必了,留下诊金为娘子好好补养身体吧。今日有幸见识神技,花钱倒贴我也愿意哩!”
众人商议完毕,一时恭恭敬敬送走方游医两人。花氏牵着狗蛋,便道“天色已晚,婶子便带他兄弟两个家去。你们几个小娘子在家紧守门户,待我与你们祖母伯娘交待,今晚在你们爹爹未回来前过来守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