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赟眉头深锁,不容置疑地命令道:“立后一事朕意已决,你好生打点着立后时后宫的诸项事宜。”
杨丽华俯身行了一礼,神色如常,安然道:“臣妾遵命。”
看着杨丽华安之若素地站在自己眼前,宇文赟越发讨厌她这般模样,一股怒气突然涌上,当即大声喝道:“普六茹丽华,朕与你说话,你却一直冷眼相对,在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朕?”
杨丽华不假思索,她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臣妾是正宫,行为举止若不庄重,有失皇家体面。”
“哼……”宇文赟冷笑一声,“朕若把你的皇后之位送与她人,你也不争不抢?”
杨丽华回:“陛下若废后,定是臣妾有错,也是应该。”
宇文赟右手紧握,狠狠地朝小案上猛砸了一下,愤愤地说:“普六茹丽华,朕乃天元,衍儿现在是大周皇帝,也得听命于朕。废你后位又何须你有罪,朕随时都可以杀了你这个正宫皇后,诛你普六茹氏满门!”
杨丽华见宇文赟盛怒,知自己愈是逆来顺受他便愈加不满,又想起之前那次冲突后母亲的教诲。她担心累及家人的安危,也只好故作弱态,忙跪在宇文赟面前,恳切道:“自古女子出嫁从夫,以夫为天。在臣妾眼里,陛下不止是一国之君,更是臣妾的天,若陛下赐死臣妾,臣妾自然不敢有一丝忤逆,只是今后不能常伴君旁服侍,臣妾愧对陛下。”
难得一见杨丽华清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楚楚的样子,宇文赟的火气顿时压下去大半。杨丽华这样也算合他心意,但他依然冷冷地训斥道:“今日你还算识相,你爹在朝野也安守本分,日后若你们有一点异动,诛九族也不能解朕心头之恨,朕定要杀光你普六茹家十族。”
杨丽华叩头谢恩:“臣妾谨遵陛下教诲。”
宇文赟倒也不再发怒,身子放松地向前倾去,一手撑着下巴,嘴上却不依不饶,找乐子戏弄杨丽华,轻浮地说:“既然你不在意皇后之位,衍儿登基后他生母朱氏还未册封,朕不如把这皇后之位予她……”
杨丽华装作惊慌状,怯怯地为自己求情:“陛下,臣妾知罪。”
细细玩味眼前之人,宇文赟渐感意兴阑珊,杨丽华像寻常人一般对自己卑躬屈膝,第一眼新鲜,再瞧着却觉得索然无味。“朕今日累了,你就继续在这静思己过吧!”说罢,他起身拂袖而去。
杨丽华不敢怠慢,叩拜道:“恭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