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并不动,只是就着何良的手抿了口茶,借着他身子的遮挡,对雅尔江阿无声道:混蛋,照顾好自己。
雅尔江阿怔住,这话由弘晋说来可是不妥当得很,且,这是当初他同胤礽最后一次私下见面时,胤礽对他说的话,弘晋,如何知晓此事,又为何此时做此言语!
屋中一时无人出声,胤礽闭上眼,心下暗叹,他到底是有些急了,可是,他不想眼睁睁的看着雅尔江阿哀毁太过,却不知这人能否领会了他的意思。
雅尔江阿只觉得头愈发眩晕,何良并那侍从王宇上前扶了雅尔江阿的手臂,轻声道:“王爷可要传了御医来看看?”
“……好。”原本欲出口的否定之词在他瞥见满眼担忧的青年眼中那不做假的关切时换做了肯定的回答,雅尔江阿心中隐隐有些揣测,心中有喜有忧——这等惊世骇俗的私密事他二哥仍然告知于他,此等信任让人心暖,可是,若他揣测错了,大喜之后的失落,他怕自己承受不来。
太医到来之前,雅尔江阿被扶去屋中软榻上躺了,半阖着眼仿佛养身,眼角余光却是在打量胤礽。
胤礽却似疲累得很,合着眼,仿佛睡去。
雅尔江阿失望的收回眼神,闭目养神。
御医为雅尔江阿摸过脉,想了想道:“王爷之前体内寒凉之气未祛尽,近日又心神大恸,伤了肝脾,合该卧床好好将养身子。”
康熙听闻御医的诊断,皱了眉,又松开,命魏珠备了软轿将雅尔江阿送回简亲王府,至于弘晋落马这事儿,康熙垂眼看着刚刚递来的条子,唇角冷冷勾起,若非那日他心血来潮宣了弘晰陪他说话,是不是遭难的就是弘晰了?!他的保成已然被圈了,他的好儿子们竟然因为个没被明诏的皇长孙名头就容不得侄子了么?这还是他活着的时候,若他不在了,他的儿孙们会被新帝如何对待!
康熙将纸条捏作一团,恨恨的想着:不急,左右这几日诸事相关之人皆在慎刑司由他的心腹押看,暂时少了雅尔江阿也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