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城北棺材铺的沈千别吗?”十五觉得两人都是开棺材铺的,而且都是瘟疫一来就死了,没准真有联系。
晏玄非摇头否决了这个猜测,“木老爷的徒弟一手雕工了得,不少人请他去给死者雕像,神态模样,都惟妙惟肖。”
“难怪棺材铺里这么多人偶,这得雕多久?”十五吸了口气,又想到自己接触过的人偶莫不是歪瓜裂枣的长相。
他嗤笑道,“雕工了得?我怎么没发现那些人偶雕的有多好。”
晏玄非端着茶杯,淡瞥对面恣意的少年,那是因为十五没有看见药铺里那两个傀儡,当真是不负惟妙惟肖四字。
见晏玄非不理他,十五轻咳了声,“你是怀疑那天在后院看见的黑影是木老爷的徒弟?”
“恩。”晏玄非手中捏着枚玉质铜钱,那黑影丢下铜钱便消失不见,很有可能之前去棺材铺扑空也是因为铜钱隐藏了这些东西,现在没了铜钱,会藏在哪儿?
“这么说来槐木棺材是他做的,禅丑是他养的,冲阴也是他布下的?”十五想了会,低声询问:“那赵氏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
说完便意味深长的看向清心寡欲的修士,他笑说,“这人都雕了几千个子女怎还不知满足,晏公子怎么看?”
“……”晏玄非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和陆掌柜一样拂袖走人。
夜里打雷,下起了暴雨。
十五这一夜是给雷声吵醒,起来见晏玄非屋里亮着便晃悠进去坐了会儿。
煮茶对弈,雨打青竹。
夜深了,十五有了倦意便直接走到晏玄非床边,整个人四仰八叉地躺下,抱着衾枕感叹了声,“你床怎么比我的还硬?”
晏玄非站在床边瞅着他,“回去睡。”
十五摇头,半眯着眼,“不回了,大家都是男人。”
晏玄非背对着烛火,十五挑着双好看的眉眼却瞧不清他的表情,“你要是不睡,那我睡了,啊欠。”
十五说完,眼角扫了疲倦反露出狡黠,极快的抓住晏玄非的胳膊,将他拽到床上,拿腿压住想要起身的青年。
他得意:“怎么说?”
又伸出胳膊抱住这人,脸上全然是捉弄的笑。
晏玄非语气不悦:“过分了。”
十五睡意全无,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松开他,却被晏玄非点了穴,直接动弹不了。
眼睁睁地看着晏玄非把他的衣服脱了,十五很想瑟瑟发抖。
“你想对我做什么?”
晏玄非淡着脸色,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单手解开两人束着的长发,将衣服叠放整齐放在旁边。
十五着单薄里衣,一动不动的摆出任人宰割的姿势,凄厉呐喊,“陆掌柜你得给我做主啊,我不是死断袖,陆掌柜!”
晏玄非皱眉,一脚将嘴上不消停的青年给踢到床内,然后继续给他摆正双臂和双腿的睡姿,扯过薄衾盖在二人身上。
“你可别过来!”十五笑意盈盈,嘴上却说:“人家不是断袖,晏公子莫要再靠近,救命啊!”
晏玄非想封他哑穴,想到上次封哑穴的事后,只好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轻声道:“莫要再闹,十五。”
“那你解穴。”十五正儿八经道,“乘人之危,占人便宜算什么本事?”
晏玄非轻笑了声,“你不是乏了么?”
“解穴,我现在不乏了!”
“可我乏了。”晏玄非说完便闭上了眼。
“你整我玩呢!”十五转念一笑,“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
念了半晌,晏玄非呼吸均匀,是真睡了?
十五不情愿的闭嘴,他平躺着不能动,晏玄非侧卧。斜着眼望向旁边姿容俊美的公子,看的太久忘记眨眼,眼眶酸酸的,却惊奇的发现身体可以动了。
十五吐了口恶气,作势就要甩开晏玄非的手,真正碰到那只手时却怕吵醒了他,万一晏玄非爬起来又煮茶,岂不是得陪他折腾一宿了?
思虑片刻,十五弹指灭了室内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