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回来了。
陆一鸣动作顿了一下,一股难言的尴尬气氛围笼过来。
难道是自己走错房了?
可他四面环顾,这摆设,确实是自己的房间没错。
顿时来了底气,横眉冷对:“谁让你进来的,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大清早的被这一顿没来由的骂,金叵罗强压下去的起床气又升了上来。
之前怕鬼的时候,整天死皮赖脸没羞没臊地搂着自己睡的是哪个?这才过了多久,就翻脸不认人了。
他低低笑起来,故意挑衅似地说道:“随你怎么说。”
反正更放肆的事情都做过了,你又能奈我何?
被金叵罗这么呛一句,陆一鸣反倒不知该怎么骂了。
他和金叵罗已经几天没有讲话,结果一讲话又变成这局面。
“你啊,什么时候才搬出去?”陆一鸣遣了半天词,才委婉地问道。
他记得那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只是后来因为陈姐的事情耽搁了几天没再提。
金叵罗脸色愈加地冷下来,连冷笑也没有了,更没有回话。
“那这样吧,”陆一鸣硬着头皮推心置腹地说,“我替你在县里地段好的地方,租个房,如何?”
他扪心自问,赶人还得替人盘算后路,这天底下做主子能做到像他这么用心的也没几个了。
被陆一鸣殷切的目光注视了半晌,金叵罗才毫无感情起伏地道:“不要。”
他原以为那天陆一鸣要赶他走只是说说气话,气消了也就过了。
想不到竟然是来真的。
心中冷哼,卸磨杀驴,这招不错啊。
为了让陆一鸣消气,他这几天白吃了这么多丧病的秽气……
这种东西,跟别的秽气不一样,是会越吃越饿的。
“那你要怎么样?”陆一鸣挑眉问了句,忽然轻笑,“哦,还是说你舍不得走?”
金叵罗坐起来,靠着床头,眯着眼睛凉凉地看着陆一鸣。
竟然没有反驳。
陆一鸣被他看得莫名有些心软。
但转念一想,谁知道他是真的舍不得走,还是别有所图?
心冷却下来,淡淡道:“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考虑。”
“若是我不走呢?”金叵罗反问。
“那你……”陆一鸣眸底流光微转,“如果乖乖的……”也不是不可以。
“你是说,乖乖地做你的狗吗?”金叵罗讥诮道。
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温驯妥贴,百依百顺。
陆一鸣原本还有些缓和下来,被他这么一诮,顿时火起,笑着反唇相讥:“做我的狗有什么不好?你要什么,我给得起的都给你了。”
想想这些日子他给金叵罗喂的那些金子,他开始有些心痛。
扔给狗一根骨头,那条狗还会对他感恩戴德。
不像这个人……
不,这个妖……忘恩负义寡廉鲜耻。
终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