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非他们不可

他们参与进来的理由不一样,可是最终想要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常笙画和斯文德在当年就明白——没有能力报仇的情况下,他们只能蛰伏变强,等待时机一击即中,不然等待他们的就是更可怕的悲剧。

这次常笙画被常家召唤回国是一个意外,发现歼龙大队和那批势力有牵扯更是意外中的意外,可是机会难得,常笙画原本只是打算帮歼龙度过心理上的危机,治好他们的心理疾病,偏偏甘老板和幕后势力的出现彻底改变了她的想法,让她冒险决定——

联合歼龙大队,彻底拔除那批势力的爪牙和根茎!

说实话,这样做会很难,很辛苦,几乎看不到什么前景,可是他们有不得不做的理由。

就是……有点对不起宁韶明了。

斯文德沉思了良久,才道:“常,你已经说服他们了么?”

常笙画摇头,“我跟宁韶明谈好了合作,不过他还不知道这场战争会有多激烈……所以我会留在这里,尽可能帮他们熬过去。”

斯文德脸色冷凝,“有什么是我家能做到的事情,直接跟我说,我爸和我哥都等着这一天呢!”

他们空有钱没有权,其实真正能做的还不如常笙画回常家去搅风搅雨,所以在这一场战役里,他们只能充当后勤的角色,只要有需要他们做到的事情,他们绝对万死不辞。

绑架,撕票,爆炸,尸骨无存,他的母亲死得太惨烈,他们父子三人至今十余年再想起这件事,情绪仍然激烈到让身体都几乎发抖。

可亲人被害的理由仅仅是对方绑错了人,他们就干脆将错就错!

常笙画道:“冷静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呢,这条路也很长,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完,”她用怪异又深沉的口吻说:“且行且保重着吧。”

斯文德脸上紧绷的表情松了松,终于露出几分原本的笑意,“那倒也是,仗还没开始打,就先把自己憋屈死了,那就太难看了。”

常笙画重新看向窗户外面,跑完步的队员们已经重新集合,准备去室内训练场做别的训练了。

宁韶明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好衣服跑出来,杵着拐杖眼馋地看着他们,一副太久没活动憋坏了的表情,死活要跟着他们一起去。

计芎苦口婆心劝诫,刘兴幸灾乐祸起哄,辰津面色平静地跟宁韶明说话,常笙画从唇语中读出他在科普脱臼未好时过度运动的坏处……

这一幕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人忍不住会心一笑,常笙画想,如果等无形的战火烧起来之后,这些场景是不是都会消失了?

斯文德不解地看着她,她的沉默似乎有点沉重,“常?”

“没事。”常笙画应声,说话之间,她脸上和心头所有异样的情绪都已经清得干干净净,又恢复了原本的冷硬和无坚不摧。

没什么好可惜的,比起抗争之后的消亡,在无知之中牺牲才是更悲哀的事情,不是吗?

当天晚上,斯文德在招待外客的地方睡了一晚,第二天还早早起来,一时兴起,跑去跟歼龙大队的队员们跑了个五公里。

可惜他是个死宅黑客,健身房里练出来的肌肉完全比不上队员们硬熬出来的完美肌理,就算没有负重,跑完五公里之后也趴在那里变成死狗了。

这让常笙画觉得很是丢人现眼,毫不客气地把他丢给了辰津,让后者教他学点保存体力的技能。

大家都是玩技术的,怎么这体力就差那么远呢?

常笙画看看辰津,再看看斯文德,摇头表示嫌弃。

宁韶明在旁边简单做一些热身运动来复健,见状,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他说:“虽然超脑是技术兵,但是他的训练量跟我们是一样的,成绩是在下游水平,秒杀一个外行人还是做得到的。”

不然的话,歼龙怎么敢号称是精英特种作战部队?!

常笙画却是摇头,“我给斯文德制定过一套专业的训练计划,他先天素质比辰津的好,要是他肯照着做,肯定不会比辰津差。”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斯文德只做了两天就叫苦不迭,死活不肯继续做了。

宁韶明用肉眼观察了一下斯文德的身体数据,啧声道:“太浪费了,你问他现在有没有兴趣参军,年纪是大了点,但是他家应该能给他弄个后门吧?其实歼龙只有超脑一个人形电脑,算起来还是少了点。”

常笙画嗤笑,“他人懒,性格二,爱泡妞,一年懒床三百六十天,你指望他参军?”

宁韶明表示这些都不是问题,“栗子说的,一进军营深似海,从此偷懒是路人,我保证能在三个月内训得他人模人样的。”

常笙画轻笑,她觉得把斯文德交给宁韶明,三个月后的确就能脱胎换骨,可惜到了那时候,斯文德就该被逼得在她面前拿着三尺白绫上吊了。

宁韶明也觉得斯文德不可能跑来当兵,跳过这个话题,便问了个更关心的问题:“你跟他谈的怎么样了?”

常笙画扬起眉头,煞有介事道:“我出马,会有做不到的事情?”

宁韶明嘴角一抽,“好吧,你脸大你最行……所以他是答应帮忙了?”

常笙画耸了耸肩,“我说了,只是小事一桩而已。”

宁韶明松了一口气,脸上流露出几分轻松的笑意,“那就太好了。”

说罢之后,他就单脚蹦跶着去找斯文德,笑着道:“兄弟,够仗义,咱再去喝几杯呗!”

斯文德眼睛一亮,“好啊!”

宁韶明想了想,“下午你要走,喝几杯啤的,睡个午觉就没事了。”

斯文德嘿嘿笑着,“没问题!”

宁韶明立刻冲计芎喊道:“老慢,中午吃饭的时候帮我拎两瓶啤的过来啊!”

计芎刚想答应,忽然脑袋就是一缩。

楼笑倾不知何时站在了不远处,白大褂在风中摇摆,宛如白衣死神。

他的脸上就写着一行大字——敢、喝、酒,你、死、定、了!

宁韶明默默和楼笑倾对视一眼,毫不犹豫转移仇恨,抱头哀嚎:“常小花救我!!!”

收到了楼笑倾充满杀气的眼神的常笙画:“……”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实在救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