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嫣然可以游学天下探求统一六国之道,白雪可以建洞香春酒肆寻访变法俊才。若换成平庸且统治稳定的朝代,再创作出这样的奇女子或许就不合时宜了。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匹夫二字理应不分男女,这点谢微是认同的。但就她目前所知,社会进程并未到剧烈变革时期;而且这个不知名的朝代,尚无内忧外患,承平盛世十数年。
前日在文房里找到一本书,是几年前一位博学之士写的本朝风物志,其中居然还有一卷详尽地记载了有关西洋及海上贸易。
她大致可以推算出欧洲大约刚结束中世纪,前几日的洋商或许能算作是大航海时代的先驱了。
但在这个达伽马还没有到过印度的时刻表上,他们已经打开了中国的海上贸易大门——虽然很大可能是贸易逆差的。
去码头送别外商友人的谢珩写给她的书信里提到,他那几个朋友买了无数的瓷器丝绸等,为了填满船舱花光了此前赚来的钱不说差点连裤子都脱了,最后还是谢珩看不下去掏银子给他们船上补给够了清水和食物。
毕竟,这是一个架空的时代,谢微终于能够肯定。
不多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陶掌柜出去询问原委,方知孙秀才见掌柜的不干涉他的去留,竟是不喜反怒,转而斥责字画斋不讲人情道义,有辱斯文。
这世道真是奇了。孙秀才攀上高枝想走,那好,不阻人前程,让他不用承担违约责任地走了,他还不满意。是不是还要求着他,主动提高佣金待遇,然后巴望着他老人家勉为其难地留下来?
谢微哑然无语,这都什么运气让她给碰上了?
此人不仅是不信不义,得势猖狂的小人之志,更重要的,他还是个脑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