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武林群豪纷纷让出甬道,诸葛飞凡从中间走近前来。他身后左边是璟雯推着的大公子诸葛仪东,右边则是诸葛倾北。方才那一酒杯便是诸葛飞凡以真力配合拈花指的手法发出来的。
诸葛飞凡看了一眼此时垂手立于一旁羞愧不已的诸葛羽西道:“此人虽剑术高明却一来辱我义女在先,二来险些伤我义子在后,今日若是放过此人,我铁扇门以后还有何面目在江湖中立足。羽西你方才一时不慎才着了他道,现下义父令你再去取了他性命来。”
诸葛羽西知是义父是想当着这么多武林人士让自己挽回颜面,顿时感激无比,即道声“遵命”,银扇一束,叶前立刻弹出一排剑尖直向张晓楠当胸袭来。他先前轻敌吃了大亏,此番再不敢大意。因此一上阵便下了狠手。
张晓楠见他扇剑攻来,无奈半条右臂却酸麻无比动弹不得,眼见就要生生吃他一剑之时就见一直袖手旁观的刑捕头却忽然出手用以一柄铁尺替张晓楠档了一剑。
诸葛羽西一怔,待看清来人不过是个衙门捕快后不由大怒道:“你是何人,竟敢阻我?”
邢捕头拱手赔笑道:“在下是荆州府衙的捕头,还请二公子手下留情,放过我这不韵世事的结拜兄弟。”
诸葛羽西冷哼一声:“我铁扇门要处置的人漫说你一个小小的府衙捕快,就算是当今圣上亲临到此怕也是阻止不得的吧。”
刑捕头道:“若是别人我自然不敢阻拦,但此人二公子却是万万杀不得的,即使诸葛门主本人若知此人身份也绝不会加害于他。”
“哦?”诸葛飞凡上前两步,眉宇间似有不信道:“这位捕头,我倒愿闻其详却是何人让老夫伤害不得。”
邢捕头上前恭敬地作个揖道:“诸葛门主若伤此人无异于伤害自己的义子一般。”
“笑话。”诸葛飞凡愠怒道:“我的三个义子都在此处,何来伤害自己义子一说?”
刑捕头道:“敢问门主,三位义子因何而得名?”
诸葛飞凡见他言词肯切,并不似在有心拖延,因此娓娓道来:“江湖上都知道老夫年少时有一至交好友南宫错大侠,只可惜二十多那年前剿灭幽灵教一战时不幸遇难……我与这位挚友情同手足,是以生前便常以一首李白的《赠柳圆》来互表惺惺相惜之意”他微微抚须,目光渐移向他处,似乎又回忆起当年与故人的历历往事来:“竹实满秋浦,凤来何苦饥。还同月下鹊,三绕未安枝。夫子即琼树,倾柯拂羽仪。怀君恋明德,归去日相思……”当念到此处时,诸葛飞凡眼中已似有泪迹,喉头哽咽处竟再说不下去了。
刑捕头见他如此便接过话道:“诸葛门主对挚友的缅怀之情令我们在场诸位无不感同身受,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这诗中的‘倾柯拂羽仪’一句便是对应了几位公子的名讳吧?”
诸葛飞凡此时才回过神来,便道:“不错,这‘仪’便是长子仪东,‘羽’便是二子羽西,‘倾’正是幺子倾北。”
刑捕头道:“那柯字对应的正南位呢?门主难道没有其他义子了么?”
诸葛飞凡神色一变,忽然痴痴望向张晓楠道:“难道……难道他……”
邢捕头忙向张晓楠道:“兄弟快把你前日给大哥看过的信笺拿与诸葛门主看啊。”
此时在场众人全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神秘少年与诸葛门主究竟有什么关系。陆婉瑜与仪东,羽西,倾北几个师兄弟也同样是面面相觑,不知所谓。
张晓楠伸手到随身的lv包里摸到那封信笺,心情却甚是复杂。想到原本是要替那短命少年送信的,现在却要冒他名取而代之。他日若是事情败露被人揭穿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可眼下若不行此法,单凭一个陆婉瑜恐怕就不会放过自己。
邢捕头哪知他心中顾虑,见他半晌不动不由焦急催道:“快点啊兄弟,你是想要把性命留在此处吗?”
张晓楠听他这么说便立时坚定了想法,当下从包里拿出信笺来。邢捕头迫不及待地夺了过来递到诸葛飞凡手中。诸葛飞凡挑开封皮取出信文来看,还未读完全文时下颌白虚已然微微颤动起来……
“孩子你今年多大了?”老人再抬起头来望张晓楠时已满是满目慈光了。
张晓楠怔怔回道:“二十三了……吧?”
“嗯,五岁离家一十八载乃还。”诸葛飞凡点点头又道:“你师傅他老人家可安好?”
张晓楠想起那个终日不是对着手术刀就是麻将牌的老人不假思索地笑道:“他好得不得了呢。”
“很好,很好……”诸葛飞凡一连说了好几个“很好”,忽然话锋一转向众人道:“诸位刚才听这位捕头所讲的,便是老夫与几位义子取名的典故,既然有‘东仪羽西倾北’,自然也应该有‘柯南’一说。”
张晓楠心内咯噔一下:“我的天啦,原来柯南早在几百年前都出来了,看来日本漫画又是抄袭我华夏民族的文化瑰宝了。”
听得诸葛飞凡又道:“其实当年老夫一共收有四个义子,三子柯南年幼时便体弱多病,遍寻名医却不得起色。我记得那年他整好过完五岁生辰,适逢卧莫尔帝国的伊凡大师传道中原至此,只一眼便相中了柯儿,说他骨骼惊奇,是千年难遇的练武奇才,便欲收做关门弟子。我本不舍与柯儿分离因只推说是柯儿身体不好,不适合远赴异国他乡。伊凡大师却说他门下有一套名为“瑜伽”的功夫,长期习练可根治此病。为了柯儿的前途老夫唯有忍痛让柯儿拜了师随他远去,没想到这一去便是整整一十八年不得相聚。”他突然上前一把抓住张晓楠的手就向众人朗声宣布道:“此人便是我失散了一十八年的第三个义子,诸葛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