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嬷嬷本想着这事大概也就这么风平浪静地过去了,不曾想刚刚那个“不服管”的货突然又跳了出来。她深恐节外生枝,连忙厉声喝道:“来人!还不快把这个指手画脚的贱婢给我押到茅房里去!”
两个执刑的粗壮婆子应了一声,立刻就要上前绑人。
曲烟烟情急之下,脑中灵光一闪,倒忽然想出个一举两得的主意来——既能救下石云娘,又能给自己创造一个难得的机会。她挣开那两个婆子,向丹桂朗声说道:
“听说楚昭仪娘娘最是个心性纯良待人和善的人,连地上的蚂蚁都不忍心踩死。况且听说淑妃娘娘去世尚不足一月,楚昭仪姐妹情深,定是日日吃斋念佛,在给亡人积功德。若是让她知道你为了件衣裳就眼瞅着人活生生被打死,只怕她也会怪罪姑娘吧……”
丹桂听了这话,果然有些害怕,踌躇再三,没了主意,鼻尖上不觉沁出了几滴细汗。
曲烟烟眼观鼻,鼻观口,趁机轻声道:“我倒有个补救的法子,保证丹桂姑娘不会被昭仪娘娘迁怒而受到责罚。”
“什么法子?你快说!”
“姑娘瞧,这寝衣上绣了几枝白梅,这下摆上还绣有十数片飘落的花瓣。我们便用‘贴续绣’的法子,多绣出一片花瓣在这破洞上,不就能遮掩过去了吗?若是绣得好,昭仪娘娘是根本看不出来的。”
丹桂被提醒,连忙把那衣裳又反复察看了一遍,心想这法子果然可行。她抬眸看着曲烟烟:“听你说得挺在行啊,难不成你会绣?”
曲烟烟也不推辞,点了点头,又郑重地加了一句:“我可以把这个破洞补好。也请丹桂姑娘给讲个情,就饶了这石云娘一命吧。”
那丹桂素来也是个掐尖要强的货,听了这话便把脖子一梗,仰头嗤笑道:“饶不饶她那是我们的事,凭你也敢跟我提条件?针工局里汇集着全天下最好的绣娘,我随便找个人也能织补上,干嘛要听你这贱婢的拿捏?”
她被曲烟烟提醒,心里着急,抱着衣裳抽身便要往针工局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