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靳和洛子兮皆是一愣,这答案确实在他们意料之外。俩人面面相觑,暗自琢磨了半晌,却又发现这个答案合情合理。
李忠行了礼,一摇三晃地走了。
洛子兮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似地说道:“咱们好像一直忽视了这个最重要的人。”
“不错,”南宫靳感叹着点了点头,“最狡猾的敌人往往最擅于隐藏自己,所谓大隐隐于市,越是在眼前跳来跳去的人,却往往越容易被人忽视。”
一直以来,良妃给人留下的印象是什么?
——愚蠢张狂、外强中干、华而不实、自以为是……
这样一个女人,她不如安若素家势强大、雍容端庄,她不如云瑶美丽优雅、才情出众,她也不如昭妃沉静多思、八面玲珑,可是,她是怎样稳坐妃位,与这些“厉害”角色共处多年的?
能够在这后宫站稳一席之地,当上良妃的女人,怎么会是个愚蠢的女人?她不过是想让别人觉得她愚蠢罢了。那样,她才可以少为自己树敌,回避后宫的那些明枪暗箭。
南宫昱是个疑心极重的人,任何一个聪明的,又拥有不凡家势的女子都会让他有戒心,或许,这便是他对良妃更为“宠幸”的缘故。
他看上的就是她的愚蠢,这让他安心,安心给她更多接近自己的特权,安心让她伴驾。他的爱给了云瑶,他并不爱良妃,他只是想找个没有心机的摆设放在身边罢了。
良妃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包括这个自认为英明一世的年轻帝王。
当南宫靳和洛子兮见到良妃的时候,她还“疯”着。门口的小宫女一再好心地提醒他们,为了自身安全还是不要进去的好,可是二人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进去的时候,良妃独自在梳妆,她正对着一面铜镜,痴痴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一如既往的盛妆,良妃好像一都迷恋着明艳和华丽,从前洛子兮就觉得她把自己打扮得像只花孔雀,如今疯了,花得更加离谱。
高高的发髻有些凌乱,几缕青丝从不同的位置掉落下来,蓬松的样子远看就像个鸡窝。可是,那鸡窝上插满了花,大大小小、五颜六色,让人不忍直视,完全就是一个神经病人狂乱的插花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