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般酷刑,那群牲畜不如的东西,他们竟然,把我义母折磨得体无完肤,可怜我义母一世清廉,善待众生……老天为何带她如此残忍!”
那日,她和师父在众护卫的掩护下,顺利的来到了地牢的深处。
找到岳嫣然时,她已是血肉模糊的一滩,身上衣衫破烂,有些皮肉已被烧成焦炭。
她一双手千疮百孔,鹰爪般拘挛着,满脸血痕,表情痛苦扭曲,可一双眼睛却圆圆地睁着。
师徒二人抱着岳嫣然的尸体泣不成声,心痛得几乎失去了理智。
就在这时,唏哩呼噜的一片脚步声传来,可是二人都没有理会,都紧紧抱着岳嫣然的尸体,伤痛不已。
很快,一大队官兵手持火把冲了进来,地牢里被照得亮如白昼。
岳飞萱缓过神来,抬头一看为首的正是在行辕带走岳嫣然的,言而无信的校尉。
那校尉看到岳飞萱又是一脸的邪笑,随即他指了指岳飞萱的师父说道:“兄弟们,看到了吧,这就是岳嫣然的相好——严霆威,拿下他有重赏!”
继而,他又看着两师徒,戏谑道::“严霆威,岳飞萱,你们还真有点本事,竟然能闯到这里,不过今天量你们插翅也难飞出这地牢。”
“岳飞萱,你年华正好,相貌出众,若肯束手就擒,本官保你不死,何苦学着岳嫣然,受尽了十八种酷刑,一寸一寸煎熬至死。”
听到这里,潘慕大为震惊:“十八种酷刑!他们是不是人啊!居然……小姐当年没有手刃仇人吗?”潘慕略有思索。
“倒是灭了一个,可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真正的仇人。”灵月双目依然赤红,眼中依然是愤恨难平:
“那个欺骗我义母,又折磨他的校尉,我先砍断他的双腿,又把他脑浆迸裂。可还是难消我心头之恨!”
“好,杀得好!只可惜我当时回了老家,要不然,我一定陪小姐杀尽那些奸佞!”听到这里,潘慕精神振奋:
“不过……小姐,既然已经手刃仇人,为何不干脆罢手,过安稳的日子呢?我想,大人的在天之灵,也希望你可以一生安乐吧。”
“不,并没有。”灵月神情严谨而低沉:
“当时在场的,肯定都是些小喽啰,真正的主谋必定躲在幕后。”
夜色阑珊,月亮躲进了云层之中,一间低矮的茅草屋前,几名素衣男子刚毅而警惕的分立在门的两边。
草屋的一个房间还亮着灯,简易的油灯没有灯罩,灯光被窗子透进来的风吹得摇摆不定。
董华站在房间的正中,四下里扫视了一番,这小房间里只有一张粗制木的桌子,几个板凳,窗户右边是一张粗制的木床,右边是一张木板搭成的床铺。
“唉!”董华一声轻叹,随即回头对司马旭说道:“委屈殿下了!”
“无妨,倒是董大人,着实辛苦了。。”司马旭脸上仍然没有表情,声音依然平淡无波。
“啊,对了。”董华似乎想到了什么:“今天遇到的那名女子,殿下可知她的来历?微臣听殿下唤她‘月儿’。”
“不知道,当时情势紧急,根本来不及问。”司马旭脸上微微一涩:
“连‘月儿’这个名字,都是我临场编出来的。”
说到这里,他漏出了一个非常自责的神情:
“唉!都怪我急于脱身,才害得董大人和侍卫们都要如此辛苦的步行。”
“诶!殿下切勿自责,殿下身份尊贵,安危至关重要。”董华一脸体贴:
“啊,不打扰殿下歇息了,微臣告退。”说完便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呵,月儿。”司马旭缓缓走到左边坐下,眼前闪过和灵月一次次交集:
在市集:她霸气揭榜,睿智识破面人摊主,又信手拈来般的借着知县之手放线。
在河边:她以舞姿般唯美的招式制敌、救童,发现他的关注后,平静无波的与他侃侃而谈。
在县衙:她紧张、诧异的被他带着跌入床榻之中,却可以很快冷静,巧妙地问出想要的东西。
她跌在他臂膀之上,被他摘下面具,她有些愤怒,又带着羞涩,却压抑着没有纠缠。
在泰和族:她笑看他入套,从容的谈条件,还坦然说那些树赚了三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