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雪听出这背后似乎大有背景,急忙问道,“为何?”
沈鹤皋冷笑一声,甩了甩白色的袖子,像是要隔断亲缘,“因为你啊,我的好哥哥。”
疑雪想起父亲临走前与自己说的一番话,心中对这些有了猜度,“是族群问题?”
云中蛮汉皆有,种族如何和睦相处本就是个问题,之所以至今没惹出什么大事,皆是因为当权者血统融合,不会偏袒任何一族。
所以也就导致了,蛮王立嗣之时,立蛮还是立汉的纷争。
沈晏是汉人女子所生,生的又半分不似蛮人,于是有些心机叵测之人说他不是前蛮王所生,蛮族人就对沈晏这个新王有些微词。但沈晏处事公平,治理云中有手段,那些人也不敢说什么。
直到立嗣之时,不知谁造假了传位诏书,说是要立疑雪为王嗣,这纸诏书被发到水溯军中,水溯军里蛮族人多,这一下就起了哄,蛮族人未经教化,容易挑拨,当夜就在城中作了乱。
沈晏身先士卒,不幸被流矢射中,命垂一线,当即宣布封沈鹤皋为王,才平息了水溯军作乱。
疑雪听沈鹤皋这一讲,才明白了过来,原来弟弟还受过这样的苦楚。疑雪伸手抓住沈鹤皋的手,眼中满是血亲情谊。
沈鹤皋感觉自己的手被被覆上一处温软细腻,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任疑雪攥着。
“鹤皋,父亲去了,世上只有咱们俩最亲了,”疑雪没提安乐,怕惹弟弟生气,“我希望咱们能同仇敌忾。”
说完,拍了拍沈鹤皋的手,看他没什么反应,就摇了摇头,离开了。
出了殿门,疑雪看见朝这边走来的沼勒,心中暗叹倒霉,但已经迎面碰上了,躲也不是办法。
硬着头皮走上去,疑雪行了个礼,唤了一声,“长祈大人。”
沼勒不说话,只是深深地盯着疑雪看,又恢复了宴会刚开始那种灼热露骨。
疑雪见他不答,就要约过他从一边离去,却突然被抓住了手腕。
“嘶——”
疑雪用力挣脱开他,低头一看,腕子果然多了一道红痕。
“你做什么?”疑雪瞪他,一边揉着抽疼的手腕。
沼勒还是不说话,一双阴沉沉的眸子盯着疑雪,像要把人钻个窟窿。
疑雪有些害怕,但想到这是宫里,四周人也不少,惧意就退去不少。疑雪想绕开他从一边走,却被横出来的一只手臂挡了路。
饶是脾性再好,疑雪也有些气恼了,“沼勒,你究竟想干什么?”
沼勒见他不走了,就把手臂收回来,紧紧盯着疑雪的眼睛,像冬日枯枝上挂的冰凌子,淬了寒气,“不干什么,我只问你,为何不让我进你苑门了?”
“不让你进?”疑雪疑惑道,又摇摇头,“是侍卫不让你进?我并没有下这样的命令。”
沼勒往前逼了一步,“你骗我。”
疑雪想不通他这结论怎么下的,只是反驳道,“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