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雪瞪了瞪眼,不解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沈鹤皋看了疑雪一眼,神情复杂,总不能说梁行歌与自己早有交易吧。于是拿起桌上茶盏掩饰性的喝了一口,“我是说,若他有异动,咱们的探子早就上报了,如今没有任何的风声,所以此事可能与梁行歌无关。”
疑雪微微摇头,“鹤皋,你错了。正是因为朝中没有异动,我才觉得可怕。若是与他正面交锋,我并不惧他,反而有把握取胜,可若是…”疑雪抬头看着沈鹤皋,眯了眯眼,“他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暗部,这可就麻烦了。”
沈鹤皋心中也是一凛,是啊,若是梁行歌过河拆桥呢?自己对梁行歌的力量并没有把握,这些也没考虑进去。沈鹤皋看了疑雪一眼,没想到这个弱不胜衣的哥哥,还是有些心计。
可是,这梁行歌把陈秩派来是什么意思呢?这样做只会引起哥哥的警觉,反而对他们的谋划无力。
“那隽王的意思是?”沈鹤皋问。
“我猜想,陈秩刚来云中,梁行歌应该还没到,若是如此,该加强云中防卫,以防他突然发难。最近的城守也要加强,盘问一定要仔细,决不能将他放进来。”疑雪嘱咐道,却不知道自己早已被玄铎出卖,梁行歌都在云中部署良久了。
沈鹤皋答好,还温言夸赞了疑雪聪明。
从小到大,未曾被弟弟夸过的疑雪微微红了脸,想趁此与沈鹤皋闲话几句,就想起自己殿中的安乐。
于是说道,“鹤皋,安乐很思念你,你抽空去看看他吧。”
沈鹤皋疑惑地看着疑雪,“安乐?”
疑雪哦了一声,接着说,“就是你儿子呀,安乐是我给他取得名,若是你……”
“隽王何时如女人般多话了?”沈鹤皋变了脸色,微眯的眼淡淡扫来,无比凉薄,“还是说,我本来就是有个病弱的姐姐?”
啪——
“你胡说什么!”疑雪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眼尾都气红了。
沈鹤皋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不过拉不下脸道歉,还是阴沉沉地垂着脸,只是语气温和了些,“哥,那不是我的儿子。”
疑雪被这一声‘哥’叫的心软了些,轻叹了口气,站起身理理衣衫,“你不认他便罢了,我却是他的亲伯,安乐乖巧可爱,想来也不像你。”说完就要走。
“且慢!”沈鹤皋叫住疑雪。
“怎么?”这是回心转意想见见儿子了?
却听见沈鹤皋说,“兄长既然喜欢那小东西,不妨过继给你好了,反正我见了心烦,日后也不想白得一声爹。”
疑雪回过头,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你不要我要,正好我稀罕得紧。”
“忘了问你,我不熟悉云中兵布,你在军中可有什么麻烦吗?”疑雪突然想起,父亲可不就是因为水溯军作乱去了吗,如今风声鹤唳,正是用兵之时,可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
沈鹤皋送过来的折子,写的多是不动云中根本的小事,像这种军政大事,疑雪无法知道。而沈鹤皋不让他知道的原因,他心里也清楚,自古王家血缘淡漠,能维持这样的关系,疑雪已经很欣慰了。
疑雪看着他带上犹疑的神色,加了一句,“水溯军…可安生了?”
沈鹤皋半晌没说话,就在疑雪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沈鹤皋突然开口了,“军中怎样,你不知道吗?”
“?”疑雪不解地看着他。
沈鹤皋看他果然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又问,“水溯军为何造反,你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