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岩寺座落在京郊的百峰山,虽比不上受皇家香火的严华寺庄严宏大,却也是受众多官员女眷所喜爱的寺庙。宝岩寺中又供奉着送子娘娘,是以香火还算鼎盛,
白家也是常年在宝岩寺奉着长命塔香的,自然也供了几间供女眷歇息的客房。
许是白涟卿因今日有所计划,心中有事担心在她面前有所泄露,便没有要求和白涟婳同乘一辆车马,白涟婳自然是乐得清静,不用一路上演姐妹情深的戏码,她可以休息休息。
“小姐,喝杯茶暖和暖和。”月见见白涟婳眉间微蹙,倒了杯热茶给她。
这次外出,白涟婳没有带上百合同行,她一直不太清楚百合是不是白涟卿的人,以防她们里应外合让她措手不及,便随便吩咐件事打发了百合去做,只带了月见随身伺候。
白涟婳接过青釉的彩绘茶杯,却也不喝,只拿在手中把玩,手心渐渐被捂热。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月见扶稳白涟婳后,便小掀了帘子询问:“怎么了?小心磕碰了小姐!”
马夫惶恐道:“姑娘恕罪,小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方才有匹快马经过……”
月见皱眉:“何人当街骑马?太无法无天了。”
“月见,小心说话。”车里传出白涟婳略显威严的声音。
京里有权有势的人,多如牛毛,说话做事都要小心谨慎。
“是,小姐。”月见心中一凛,敬道。
因马夫继续说:“小的也时常在外面行走,依稀认得是卫国公府上的。”
“继续行吧,小心点。”
“是。”
月见看了看街上受惊的路人们,放下帘子回到车厢:“小姐,是卫国公府的人。”
白涟婳如有所思:“嗯,我知道了。”
前世白涟婳嫁给了家族逐渐没落的柳清逸,虽然慢慢淡出上流贵妇的圈子,但好歹住在燕京,她平日处理柳家的生意,京里的大事和大人物,她还是知道一二的。
卫国公府现在年轻的一辈,就白涟婳所知,只有嫡系长房的两位嫡孙会这么嚣张了。不过听说嫡长子傅贺南继承卫国公衣砵,此时应该还在军中。
那刚刚飙马的人应该是卫国公的嫡次孙,傅贺北了,白涟婳不禁感慨,如今的年轻人真是过分,街上这么多人和商铺,真是仗势欺人。
不说傅贺北今年已经17岁,比白涟婳足足大了四岁,但她从七年后回来,心境却是一个二十岁的妇人了,自然看不得这些毛孩子打打闹闹的。
到了宝岩寺,下人去添了足够的香火钱,两人便由知客师父陪着,在大殿里上香祈福。
白涟婳原来是不怎么新这些的,重活一世,倒也有些信了。虽然她不知道老天为什么会给她这个机会,她明明不怎么信佛。只好跪在蒲团上恭恭敬敬地拜了佛祖。
转头看见白涟卿双眼闭合,格外虔诚地拜了三拜佛祖,祈求保佑吴氏身体健康。
要不是知道此人心思歹毒,白涟婳也要被她这副样子给骗了去,多么孝心可嘉啊!
一路奔波,两人上完香便回到客房休息。
“小姐要歇会吗?”月见见她眉间露出疲意,问。
“不用了,给我泡杯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