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白涟卿作为一个谨小慎微的庶女,虽然在家中众人心中她是柔善可亲的,但那也是因为她从不敢托大、无礼,就是每日的晨昏定省都是面面俱到,无一错漏。
第二天,两人结伴一起去了夫人孟氏的翠青院请安。
祖母吴氏在病中,无力也懒得见一众人,这两个月已经不让人请安了。不过白涟婳倒是听说,白涟卿时不时做些好吃的送去,或讲讲玩笑话,或服侍吴氏吃药,吴氏也没拒绝。
难怪祖母放着家里两个嫡女不怎么喜欢,就紧着白涟卿一个庶女疼爱,什么好东西都先送了白涟卿。有这样会疼人又不嫌麻烦的孙女,且这么多年如一日的做着,人心也都是肉长的,更何况是病中脆弱的吴氏,怎么会不疼爱她呢。
就是因着这样的孝心,她在府里的地位远不是庶出的长姐和四妹可以比的,就连孟氏都要在吴氏面前直夸赞,日常生活也是有求必应的,一概不会轻慢。
到了翠青院,待丫鬟进去通报后,两人才进去给夫人请安。
孟氏已经梳妆好了,见两人同来,也笑着说了几句家常。
因两人都不是夫人所出,礼节上便更要周到些,坐在一旁陪夫人说着话,实则都知道是等着五妹白涟琪。
“四姐,你快点,我不等你了啊!”未见人,就先听见白涟琪的声音,声音里都是欢快的。
几人就见她跑进来,身后跟着一脸惶恐的丫鬟,她一见二姐三姐都在,忽然像是又想起规矩的样子,敛起笑容,慢两步走上前。
四小姐白涟姝也上前,两人一起向孟氏、白涟卿、白涟婳问安,后落座,白涟琪坐在孟氏的身边,人家是亲母女,众人不会也不敢说什么。
“你呀,在家里跑什么!慢慢走就是了,还怕你二姐三姐不等你吗?”孟氏责怪白涟琪,语气却很亲昵。
白涟姝一脸惶恐地站起来:“母亲别怪五妹,都是女儿步子慢,拖累了五妹才这么晚来。”
白涟婳笑着道:“看四妹说的什么话,你性子温吞我们都是知道的,再说一家人说什么拖累的话,平白生分了不是?”
白涟卿眼皮一垂,孟氏深深看了眼白涟婳,见她笑靥如花,便只吩咐金桂:“摆饭吧。”
这是要留饭的意思了。
起身的时候,白涟姝偷偷朝她投了个感激的眼神,她微微一笑。
四小姐的生母早亡,白涟卿的生母云姨娘伺候孟氏吃饭,几位小姐依次落座。
因讲究食不言,故略过不提。
出了翠青院不远处,白涟姝喊住了她。白涟婳回身,见白涟姝气微喘的几步跑过来。
“三姐。”
“难得啊,看见四妹跑起来,我以为你永远都是慢性子呢。”见此情形,她忍不住打趣道。
白涟姝脸一红,有些赧然:“三姐见笑了,我是来谢谢你刚才为我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