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温软动人,吐息轻轻地落在他耳畔,像是被一只娇柔的小手抚过心田,又痒又酥。南宫靳却傲娇地一偏头,仍然强辩道:“本来就是。”
洛子兮知道从他嘴里讨不来一句好,却是话锋一转:“你屡屡这般让皇上碰软钉子,平常人哪个敢?我总觉得,你是有恃无恐的。”
南宫靳沉默不答,更让洛子兮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所以……皇上登基多年仍然处处提防你,并不是多虑,你真的……”
洛子兮将未说完的话吞回了肚里,自己都被惊着了。他真的暗中经营着自己的势力,他真的掌控着能与皇帝抗衡的能量,他真的从未臣服过!
“难怪你一个王爷与皇帝作对还能活到现在,难怪皇上会时时约束、掣肘、打压你,可是,他为什么不采取实质性的行动?”洛子兮小声伏在他背上问道。
“下杀手?与本王兵刃相见?”南宫靳轻笑着,一步步地走着,像是在说一件很轻松的事,“你以为他不想么?他暂时不敢轻举妄动罢了,因为他还没有把握。稍有不慎便是一场浩劫,反让隔岸观火之人钻了空子。”
“那么你呢?你蛰伏多年,也还没有把握对吧。”洛子兮猜想着,当初南宫靳败给了南宫昱,必然遭受重创。这些年一面与他周旋着活下来,一面积蓄力量也实属不易。
“嗯。”南宫靳淡淡地应了一声,良久,他又幽幽说道,“并非本王觊觎皇位,不肯安心做个良民,只是皇兄是个多疑的人,就算本王肯罢手,他也是信不过本王的。”
不错,在多疑的敌人面前,你放下刀不仅不能取信于他,反而会加速自己的灭亡。有些战争,从你选择它的那天起,便只能身不由己地走下去,不死不休。
气氛变得有些沉闷,洛子兮没精打采地伏在南宫靳的背上,许久才想明白一件事。
“原来,皇上借着魏平之死将你困在宫中,只是想试探你的虚实,他其实并不能真的因此杀了你对吧?”洛子兮撅了撅嘴,“那我急吼吼地跳出来救你,岂不是很可笑?”
她在南宫靳的背后,看不见他悄悄地抿嘴偷笑。她那时的举动可笑吗?也很可爱啊。
虽然,他出于本能地一直怀疑着她接近自己的目的,可是当她赌上自己的性命对南宫昱说“愿与七王爷同罪”时,他心中的震惊记忆犹新。
“你本来就是猪脑子,对不了解的人也敢押上性命,是因为猪的脑袋不值钱吗?”他说话怎么总让人听着这么可气?
南宫靳又用他极具磁性的声音,轻轻地补了一句:“你这个傻瓜。”
唔,傻瓜是什么瓜?感觉倒和蜜瓜有点像,洛子兮弯着嘴角,一直甜进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