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歌最后还是没有把梦的内容告诉白术。
一是她记得的内容很少,二是觉得没必要。
挂断叶静的电话没多久,白术起身回家。
凌歌先去浴室舒舒服服的泡完澡,然后趴在床/上看着手机发呆——这个点,也不知道傅时若那边方不方便接电话。
所以说心有灵犀不是空口无凭的说法,她正陷入犹豫状态,傅时若的电话不期而至。
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名字,凌歌眼里的欣喜怎么也藏不住:“时若!”
那端是傅时若带着笑的调侃:“这么激动,想我啊?”
“对啊。”凌歌十分利落的承认,“很想你。”
“我也想你。”
笑完,凌歌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水。凉透的水入喉,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舒爽:“时若,我又梦到了。”
凌歌这点臭毛病,与她最亲近的傅时若当然明白得一清二楚。闻言不知道怎么接话,气氛突然变得压抑。
她不回答,凌歌也没在意,自顾自的往下说:“可是这次,醒来之后我好像没有完全忘记。”
傅时若沉默很久才接话:“那你记得什么?”
“红,大片大片的红。”凌歌补充,“好像是有人在拜堂。”
傅时若又问:“那你记不记得他们的脸?”
凌歌垂头丧气:“不记得,无论怎么努力,都想不起来。”
“没关系,凌歌。至少现在你没有完全不记得,一点一点的来,你会想起全部的内容。”
其实一开始傅时若并不觉得凌歌的这梦有什么不同。直到看多了,她才渐渐觉得,或许这是与凌歌本身息息相关的事情。
不然解释不通为什么这些梦从她出生开始就隔三差五的拜访。
最奇怪的点,她每次醒来,除了身体上的异样,对于梦的内容完全没有记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凌歌开始在意这些梦。她固执的想要记起那些内容,可回回醒来都是茫然。
既然记不住,凌歌就不想再继续被这梦困扰。于是大学那段期间,一有空两人就去求医,看过不知道多少名医,最后都没能根治。
凌歌见的最后一位医生,是个九十多岁的老中医。
老先生看病十分严谨的尊崇古法,一番望闻问切之后,摇头:“小姑娘,你这不是病,是执念,药石无医。如果解不开结,没法儿根治。”
说完就收拾好药箱自顾自的走进里屋忙碌,完全不管自己那番话留下的影响是什么。
执念,什么执念会这么深?凌歌想不通,傅时若自然更想不通。
从她出生就开始紧跟而来,这执念当然不是这一世的。凌歌跟进去问他:“难道是上一世?”
老中医拿着一把药材很认真的在看,听到她的问题,也只是笑而不语。
于是,凌歌开始期待,能记起全部的那一天。
傅时若,是包括凌爸凌妈在内唯一知道凌歌这份心思的人。
临挂电话,凌歌突然想起来凌苏阳,于是喊住傅时若:“我哥今天过来了,说是给我们俩送宵夜。”
那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把手机拿开了一些,所以回复得有些慢:“凌苏阳?他说什么了?”
“他说剧组在附近聚餐,顺路给我们带的。”
凌歌隐约听到傅时若呼出一口气的声音,不等她听清楚,傅时若打趣的音调就透过耳机传出来:“两人份,不会又一串没剩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