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府,书房内。
听了李道宗的话,房玄龄震惊了。
不是震惊李沐的心狠和手段的下作,而是震惊吐蕃来犯背后的主使人,竟是那人。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房玄龄不明白,他想不明白那人为何要这么做。
就算到现在,房玄龄的心里还在效忠于他。
可在这一点上,房玄龄打死自己都不愿意去相信,那人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勾连外族,祸害本国,这该有多荒唐啊。
李道宗喟叹道:“本王今日来见首辅,其实已属违旨。只是本王此去,怕是无法再活着回长安,心中未了之事,还要请托于首辅。”
房玄龄连忙应道:“江夏王但说无妨。”
“大唐再强,也经不起如此内耗。无论如何,还望首辅以江山社稷为重。本王在这,向首辅行礼了。”
李道宗向房玄龄郑重一礼。
房玄龄赶紧起身还礼,他长叹道,“江夏王此托,何其沉重。老夫一生想做国士,临了却做不成。不仅做不成,还将背负卖主之恶名。承范啊,你害老夫至深啊。若能与你对换,某宁愿代你前往吐蕃一行。”
李道宗再次揖身道:“对不住首辅了。”
房玄龄再还礼道:“江夏王一路走好。”
这一路,不是前往吐蕃之路。
而是黄泉之路。
房玄龄看着李道宗离去的背影,突然想哭。
……。
安州城中。
纪王李慎与李恪拥抱在一起。
这是兄弟两人,六年来第一次相见。
按唐律,没有旨意,藩王不得擅离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