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副将,今吴苪已去,何事烦心耶?”曹参淡然地问道。
卢绾饮下清酒,眉头微皱道:“事情似乎有所不对,昨日吴苪还满面愁容,今日却红光满面,若非看透炎凉,便是心有他想,虽说五千兵马难以成事,但总觉事有蹊跷,大王此番让其前往北城,恐有祸事,倒不如快速召回,让其回九江,免得出现差错。”
“哎,卢大人多心了,司马父子防守北城已经是弹尽粮绝,今吴苪前往,倒也能够支援片刻,诸事且行且看,不必担忧。”曹参压着酒说道。
卢绾身为副将,也就不再多想,直接将重心转移到防护郴县,便不再有其他想法。
北城之中,司马父子听闻吴苪率兵五千前来支援,心中大喜,当即开门迎入城中,诸将礼毕,吴苪便在城中驻扎下来,藏荼听闻汉王派兵支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谨慎巡逻,以待时机。
深夜北城中,吴苪独自在偏殿内,吴安立在一旁,为其掌灯,“叔父,吾等真要投降秦军乎?”
“哼,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吾等身为楚国重臣,本不该行此苟且之事,然刘邦竖子,几番防我,是可忍孰不可忍,取笔墨,我立下诏书,明日出城派人隐秘出城,送与藏荼也算是良策。”吴苪甚是气愤道。
吴安何敢违背叔父意志,当即递上笔墨,吴苪写了千字,用布袋装好,交给士卒,次日早晨,将士卒混入城外巡逻队伍之中,秘密交给了藏荼的侍从。
藏荼连日攻城不下,今突然收到吴苪的书信,甚是惊讶,当即展开帛书。
其言曰:“楚长沙王吴苪顿首拜燕侯藏荼,自伐秦一别,多日未见,甚是想念,今有一言,欲与君言,衡山地势险恶,攻城艰难,况君远道而来,衡山军以逸待劳,以将军之时势,恐难以长久,故而某特相助尔。”
“汉王刘邦乃一亭长,以奸诈取得九江三十二城,甚是鄙夷,吾本长沙王,居所衡山,自义帝身亡,吾无时无刻不想守于长沙,然刘邦多次为义帝出兵,实乃为自己所得之地也,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今吾不为其座上客,愿为秦之殿上臣,吾在九江,苦苦哀求,方得兵马五千,现居于城中,随时可开成投降。”
“然降事甚易,吾所忧者三也,还望将军可成全也,其一,吾可去长沙王之册封,改为衡山侯,其二,进入北城不可烧杀抢掠,需留司马父子活口,其三义帝坟墓远在郴县,日后攻城,需保全义帝坟墓,不可无礼。”
“若将军同意此三事,明日可来阵前叫嚣,晚间吾便开城,放将军进城,今日将军可三思,明日便可知分晓、、、、。”
后又说好时间,以及开哪一方的城门,藏荼看罢吴苪的帛书,心中大为感慨道:“吴苪也算是忠臣义子,无奈汉王竟这般不能容忍,可惜啊,可惜。”
这三件事情最容易解决,藏荼自然全部同意,第二日,藏荼直接带一千兵马在城外叫嚣,司马父子全部立在城墙之上,根本不予理睬。
司马器见藏荼半个时辰亦未撤军,有些急躁道:“父亲,此人莽夫,吾欲与之战!一千人而已,不足惧也!”
谁知道司马寅当即摆手,面带微笑道:“吾儿年轻,不可轻敌,藏荼多日未曾宣战,今日突然这般着急,定是后方出了问题,亦或是粮食所剩不多,且观察几日,待到藏荼撤军,吾等便出其不意,定然能生擒藏荼匹夫!”
司马器闻言亦是连连点头,殊不知此乃吴苪之计策也,吴安见藏荼前来宣战,当即告知吴苪,使得吴苪心中大喜,当即拍手称快道:“哈哈,藏荼虽是匹夫,倒也是仗义之人,且待今晚丑时,吾等开城投降,只是可惜了司马父子啊。”
“叔父不是言明不准杀害司马父子了吗?”吴安有些诧异地问道。
“汝有何知,三事之中,唯有此事最不在意,且看藏荼行事即可,来坐下喝杯茶,以待王侯之位。”吴苪很是惬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