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吾不为其座上客,愿为秦之殿上臣,吾在九江,苦苦哀求,方得兵马五千,现居于城中,随时可开成投降。”
“然降事甚易,吾所忧者三也,还望将军可成全也,其一,吾可去长沙王之册封,改为衡山侯,其二,进入北城不可烧杀抢掠,需留司马父子活口,其三义帝坟墓远在郴县,日后攻城,需保全义帝坟墓,不可无礼。”
“若将军同意此三事,明日可来阵前叫嚣,晚间吾便开城,放将军进城,今日将军可三思,明日便可知分晓、、、、。”
后又说好时间,以及开哪一方的城门,藏荼看罢吴苪的帛书,心中大为感慨道:“吴苪也算是忠臣义子,无奈汉王竟这般不能容忍,可惜啊,可惜。”
这三件事情最容易解决,藏荼自然全部同意,第二日,藏荼直接带一千兵马在城外叫嚣,司马父子全部立在城墙之上,根本不予理睬。
司马器见藏荼半个时辰亦未撤军,有些急躁道:“父亲,此人莽夫,吾欲与之战!一千人而已,不足惧也!”
谁知道司马寅当即摆手,面带微笑道:“吾儿年轻,不可轻敌,藏荼多日未曾宣战,今日突然这般着急,定是后方出了问题,亦或是粮食所剩不多,且观察几日,待到藏荼撤军,吾等便出其不意,定然能生擒藏荼匹夫!”
司马器闻言亦是连连点头,殊不知此乃吴苪之计策也,吴安见藏荼前来宣战,当即告知吴苪,使得吴苪心中大喜,当即拍手称快道:“哈哈,藏荼虽是匹夫,倒也是仗义之人,且待今晚丑时,吾等开城投降,只是可惜了司马父子啊。”
“叔父不是言明不准杀害司马父子了吗?”吴安有些诧异地问道。
“汝有何知,三事之中,唯有此事最不在意,且看藏荼行事即可,来坐下喝杯茶,以待王侯之位。”吴苪很是惬意地说道。
吴苪安排好诸事,仅有吴安一人知晓,便匆匆就寝,以防走漏消息,本来他心中没有任何主意,而今想到投秦,却也踏实几分。
本来就是一个长沙王,如今沦落为将军,还要为他人驱使,好不容易带兵出城,又被刘邦怀疑,吴苪倒也有点有病乱投医的感觉。
次日清晨,曹参卢绾等人皆在殿内,吴苪吴安随后便到,共尉早就备好宴席,今日之宴完全是为了送吴苪离开,昨日吴苪心情很是沉重,今日却显得格外活跃。
不待曹参等人搭话,吴苪反倒是先上前说道:“诸公起早,莫不是因为老夫欲往北城,才这番急切于此耶?”
卢绾见状,当即回礼道:“将军这是哪里话,吾等皆是为了衡山,抵抗暴秦,将军欲往前线,形势危急,吾等担忧,故而早起相送,并无他意,还请将军莫怪才是。”
“是啊,北城形势危急,诸公不去,反以老朽为师,真不知何理也,莫不是汉王真防我至此,早这般,应当将我囚在皋城,何有二次出兵之事耶?”
吴苪言语犀利,共尉身为大王,也觉得形势不对,当即摆手道:“两位大人稍安勿躁,且听本王一言,用膳为先,诸事后谈。”
曹参从始至终都未曾说过一言半语,酒过三巡,吴苪便起身离开,与吴安前往营帐内收拾兵马,向着北城出发,颇有不告而别的意味。
共尉见吴苪离开,心中亦是有些烦闷,对着曹参甚是无奈道:“吾前往九江请求汉王出兵乃是形势所以,今汉王出兵,我自欣喜,只是为何连出两次兵马,致使得吴将军心生烦闷,此非明智之举也。”
曹参缓缓放下酒杯,“吴苪乃是先帝旧臣,定不会屈居人下,大王不放心此人,故而派吾等前来守城,以防不测,也算是早做准备,还请大王不必担忧,只要衡山无事便可,诸事日后可做定夺。”
听到曹参如此说,共尉略微点头,便向着后殿走去,留下卢绾和曹参二人独自饮酒,曹参还好,倒是卢绾表情有些飘忽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