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拿过一个大碗,代表汉军,又拿过来一个小碗,表示为匈奴军。
先将大碗从下往上移,
然后将小碗往左移。
“这是什么?就是避实就虚,声东击西是么……”
“寡人现在明白了,你是说汉军欲图寡人而不肯罢兵,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对吧。
这倒是个不错的建议,寡人这就传令下去,对外放话说,寡人欲在东线迎击汉军,而暗中则把军队调往西线。”
“如果我估计没错,此次汉军在东线出击的必是霍去病。
其人虽然勇猛,却实在过于年轻,若闻单于在东线,势必长驱直入,我军不必太过拘束,可在迂回中相机歼敌,等他明白过来,我军早已反攻过来,一定会打他个出其不意。
在此之前,单于要将我军的辎重粮草悉数北撤,只留给汉军一片空荡荡的沙漠,看它如何北进。”
“哎呀,看来自次王在长安是没有白待呀!”
伊稚斜快人快语,但很快便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因为他已觉察赵信的脸红了。
穹庐外开始沸腾起来了。
一轮金色的太阳从东方升起,照着积雪覆盖的狼居胥山,照着冰层融化的余吾河水,隐约可以听见冰块碎裂的声音和涛声,在草原上回旋——这是匈奴人朝拜太阳神的时刻。
这个时候,无论是贵族还是百姓都比往日更加显得虔诚、严肃,有的人脸上笼罩着难以掩饰的悲怆。
伊稚斜走到祭坛的金人旁边,他端起马奶酒,用指尖蘸了洒向天空:“臣民们,又要打仗了。
汉军即将进攻漠北,男人们立即到指定的地点去集合,老人和女人携带车辆辎重北撤,让我们祈祷神圣的太阳神保佑匈奴人吧,一鼓作气,把汉军赶出大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