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厨大人!”
易司肴习惯性地弯下腰,毕恭毕敬地称呼了一声。
“哎,你还在干什么?快过来行礼。”随后,易司肴微微扭过头去,挤眉弄眼,蠕动着嘴唇发出“嘶嘶”的声响,不过吐字倒是满清晰的。
“在人族,不必拘于这些礼节。”东厨嗓音的浑厚,京苏明显能够感觉得到阵阵冲击心肺的音波。
“东厨...大人!”久别神族,当再一次看到昔日自己的首领时,无数的委屈随着冲出眼眶的泪水而烟消云散,转而京苏三步并作两步,瞬移般出现在东厨面前,“扑通”,便双膝跪地。
“我知道你是被陷害的,然,当初觞帝既已下了命令,谁也无能无力,还希望你不要怪我。”东厨俯下身躯,将京苏扶起,甚是怜惜地看着京苏,心里莫名涌出一阵酸楚。但迫于神族的威严,东厨还是屏住快要夺眶的泪水,毕竟这种东西对于神族来说,是禁忌般的存在。
“就是啊,京苏,当初你被剔骨之时,东厨大人比我和彭蔌还要着急呢,但就是因为觞帝的命令无人违抗,所以...”易司肴似有些着急,仿佛当日京苏被剔骨的情景正在易司肴的眼前上演。
“我谁也不怪,包括觞帝,但唯一一个让我恨得咬牙切齿的,就是那个陷害于我的大神。”京苏屏住抽泣,牙痒痒地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黑暗的人影。到底自己受得谁的陷害,京苏始终不得而知。
“东厨大人,京苏的记忆,还是没有完全恢复。”易司肴弱弱地说道。
“堂俎,你还记得他吗?”东厨突然说出一个名字。
“堂俎?”听闻这个名字,京苏脑海隐隐突然作痛,旋即下意识地将脑海中那抹黑色的人形填充了相应的特征。
深紫色底纹的长袍,长冠盘踞着发髻,背后披散着黑色及腰的长发,倒八字的眉宇下,两眼露出犀利的目光,两只瞳孔,散发不同的光芒。他时常戴着深黑色的紫缕手套,传闻他的双手十分神秘,亦是华珍筑与京苏齐名的料理大师。
“对,是他,就是他陷害的我。”京苏迫不及待地说道。
“他怎么陷害得你?是他陷害你,去偷偷学习暗馐堂那些被封禁的料理手法?”易司肴追求真相的迫切。
“真正看那些料理的其实是他,自始至终看那些料理的也都是他,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的双手会一直戴着手套,他就是畏惧别人看到他那双走火入魔的手。”京苏不断地喘息,身体两侧的双手早已经拧紧了厚实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