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这的布局应该添上什么画,这是第二间茶馆,我寻思着要正式些,一点都不能含糊。”宋宝山向下人交代好事儿之后,便转身与顾沐颜说着,面上带着几分兴奋。
还有几分野心。
顾沐颜环顾四周,走了好几转,约莫过了小半时辰才沉吟道:“这布局挺好的,添什么画都挺喜庆的。不过是茶馆,还是添上一副清雅生趣的画比喜庆的更为适合些。”
宋颜默默地附和顾沐颜。方才从宋宝山口中蹦出喜庆一词便觉得有些不适合,但说不出哪儿不适合,这下顾沐颜一说,才明了是哪儿不适合。
“也行。”宋宝山捋捋下巴,目光扫了铺子一圈,“我也不大懂这些,沐颜你瞧着哪儿好你就怎么添就对了,距离这铺子开张还有一段时日,还能够慢慢的弄一弄。”
顾沐颜点了点头。
这边聊得好好的,那边却传来喧闹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吵闹。宋颜蹙眉,知会了一声“我过去瞧一瞧。”便径直走了过去。
撩开窗纱,便见一个掌柜模样像是自家伙计的人和一背着箩筐的人在争执,许是说到激动的地儿,谁也不想让谁,急得整张脸都红了,就怕是二人等会憋不住了还要上前打上一架。
“这是怎么了么?”宋颜冷着声音问,二人皆是一僵,顺着声音来源看去,却是一个小姑娘,瞧着刚及笄未久,面上的婴儿肥还未曾完全褪去,偏生是面上神情严肃,有种莫名的震慑力。
“我……”
盯着小姑娘,二人又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宋颜眉头皱得更紧了,语调更冷了些,刻意压下了调子,沉声道:“怎么了,说。”
前世的宋颜最不待见的便是在铺子里吵架,吵着吵着还演变成打架,劝都劝不住。久而久之,宋颜劝架也劝得烦了,干脆立了一个规矩,谁要是在铺子里吵架,不管对错,先轰出去。
这效果还挺好的,每每有人上前闹事,伙计们怕是自己的活儿会被这些闹事的人拖累,便会一起将那些人拖到铺子外去说。长年累月下来,宋颜的铺子还得了一个好名声,说的就是从来不与别人吵架。
过了半晌,被小姑娘盯得十分不自在,还是掌柜模样的人嗫嚅道:“这是采茶商,说是现在陆路不好走了,要加钱……可这人要价也太!使不得!使不得!”
掌柜一边说便一直摆手摇头,瞧着背筐的人像是瘟疫洪水,还频频退后。
“我这要价怎么了!你去问问价格,这运茶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这个价格还是我念在与你们家合作了这么就,已经压下来不少了,哪儿不合理了!”那人也不服气,听掌柜模样的人这么说顿时眼睛都红了,立刻反驳道。
听二人又要吵起来了,宋颜立刻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嗓音微提:“别吵了,能吵出一个什么呢。”
就不能够好好说说话么,整的跟吵架能够吵出结果似的。
宋颜心间幽幽叹气,顿了好一会儿见二人都被自己唬住不敢出声了,才将目光落在背筐人身上,问道:“要价多少?”
若是她没有记错,这一段日子确实朝廷中出了一个条令,若是走官道运货的话,这其中的行路费是上涨了不少,这个时候的陆运也随之增加。可这个条令并没有实施多久,因为太多太多的人反对这条令了,这令还未曾写到律法中,皇帝便将这条令给撤下了。
这令还成了开国以来使用时限最短的令,期间还闹了不少笑话,说书人甚至将这事儿编成了不少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