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先走了,改天再见。”喻柏舟笑眯眯的跟司钧握了手,带着余杭转身走了。
余杭走出两步后,又回头看了一眼。
司钧沉默着斜倚在病房门框上,微微低垂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在下颚上投下一小块浓重的化不开的阴影,屋内微弱的灯光打在司钧的身上,在光线昏暗的走廊里投出了长长的影子,安静的拖在他的身后。
余杭脑海中又一次的浮现出了司钧的那双眼睛,那眼中有着浓重的化不开的眷恋与不舍,深邃的快要将人吸进去的疼痛。
他无由的打了个寒颤,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了的秘密一样飞快的转过头来,小声的对喻柏舟说:“你不觉得这个司钧有问题吗?”
“有问题?什么问题?”喻柏舟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才刚走出医院门口就跟个老烟枪似的摸了根烟出来。
“不知道,反正我觉得他看你的眼神里有一种”余杭想了想:“我说不出来,就是有别的感情,让人一看就心惊肉跳的。”
喻柏舟低低的笑了两声,他呼出口烟来,眯了眯眼睛:“那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太帅了吧,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还心惊肉跳,他就是把心跳出来我也不觉得奇怪。”
“我跟你说正经事呢。”余杭严肃了起来。
“知道了,”喻柏舟朝他露出一口白牙:“你放心吧,我在四丰林里就试探过他了,他不是什么邪祟,”他顿了顿:“或者说,他不是我能够试探出来的邪祟。”
“管他呢,反正已经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喻柏舟系上安全带:“怀疑可以,任何不合常理的事情我们都可以怀疑,这很正常,但是他毕竟救了我们,妄自揣测救命恩人的好意,怎么想都不像是对的。”
“而且,我也不想再把其他无辜的人卷进来了。”喻柏舟将墨镜别在领口上,伸出手状似无意的按了下余杭的耳后:“你睡一会吧,到了我叫你。”
“不用,我不”余杭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只剩下了熟睡的呼吸声。
喻柏舟将车窗调高了点,挡住了盛夏的小夜风,眼皮上的褶皱又多了几层,他捏了捏眉心,这才极其专注的凝视着前方的黑暗,鲜红色的越野车就像是一束火光一样直直的刺i入了漆黑的深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