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脆弱的心脏早已被伤害的千疮百孔的余杭终于没有了和喻柏舟吵架的力气,他吸了吸鼻子,然后盯着喻柏舟手中的钢管看了两秒,问道:“你这怎么换钢管了?藏在袖口的小刀呢?你藏小刀是为了放血,你藏钢管不会是为了把自己打骨折吧?你换路线了?”
喻柏舟正要回答就突然听见司钧问道:“什么意思?”
余杭抢先解释道:“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喻柏舟同志,一直都有自残的爱好,平时要是遇见控制不了的邪祟了,就拿小刀割个口子放点血,然后你猜怎么着?人家就能所向披靡了。”
余杭一直都不赞同喻柏舟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他跟喻柏舟提了好几次,都被喻柏舟当耳旁风了,此时终于有了个可以就着此事大做文章的机会,他自然是得添油加醋,好好的“称赞”一下喻柏舟。
“神仙兄弟你是不知道,你可以去看看喻柏舟的手心,手腕,那可真是,一条一条的,都画成斑马线了,我是不知道就他这么放血能够撑多久,反正我是觉得快了。”
“是呀,我是快了,我要是快了你就去地府找我要工资吧。”喻柏舟笑嘻嘻的看着余杭。
司钧不动声色的走到喻柏舟身边,低声说:“我可以看一下吗?”
喻柏舟居然万年难得一遇的感觉到了些不好意思,他笑道:“其实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一边却是顺从的摊开手露出了血肉模糊的掌心,喻柏舟垂眼一看,着实也觉得阵阵晕眩。
皮肉外翻着,暗红色的血迹覆在伤口上结成黑痂,看这力度,只要再稍微用一点他就能光荣成为一级残废了。但他还是不以为然的说道:“小伤,就看着吓人。”
他轻笑着抬眼正好望见司钧棱角分明的侧脸,司钧的睫毛很长,在灯光的映照下垂下了小小的一片阴影,显得他眉清目秀的,喻柏舟像欣赏一件上好的瓷器一样,视线缓缓下移,最后定格在了司钧领口下露出的一小片红色上。
是伤疤吗?
司钧好像有所察觉似的紧了紧领口,将那片若隐若现的红色掩盖,他皱着眉头半晌才说:“你需要包扎一下。”
喻柏舟的“不用”还没到嘴边,一旁看热闹的余杭就已经行动力极强的冲出病房叫医生去了。
他僵硬的朝司钧笑笑:“其实真没什么事,过两天就好了,我这身体好着呢。”
司钧低垂着眼,伸出手托住了喻柏舟的手掌,指尖轻轻的从喻柏舟手腕擦过,周身仿佛有电流通过的感觉瞬间就让喻柏舟全身的汗毛全都直立起来了,他有些紧张的问道:“你”
司钧却是神色如常抽回了手,“怎么?”
喻柏舟摇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得太多了,他居然会觉得司钧方才摸的那一下居然会是刻意的,他不自在的挠挠头:“没事,我就是想问问司钧你是不是之前见过我?”
这个问题纯粹就是为了缓和方才异常尴尬的气氛而脱口而出的,根本就没过脑,作为一个已经过气很多年的十八线艺人,他早就没有了走在街上就能被人前呼后拥堵塞一条街,不管自己如何武装都会被人认出来的困扰了。
更何况,喻柏舟觉着司钧也不像会是密切关注娱乐圈新闻的人,他应该是那种喝着茶水,看着文学巨著,家里一尘不染,古色古香,甚至连电视都不会有的“修道青年”。
所以当司钧说“我见过你”的时候,喻柏舟是实实在在的被吓了一大跳的。
司钧直视着他的眼睛,“我曾经在电视上见过你,”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知道你是演员。”
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