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柏舟停下了脚步,勾起了一个笑来,他摸了摸鼻子,心里着实有点看不起这个无魈,他妈的一共就那点下三滥的本事,夺舍,打墙,到处逃。
短短二十四小时之中喻柏舟已经被这个无魈耍了两次,就算他是世界和平大使到了现在也该拉下脸来了。
他虽然没有司钧直接剑劈鬼墙的本事,但是他也必须得让这个无魈知道他不是吃素的。
既然我方在明敌方在暗,打架就行不通了。所以喻柏舟便另辟蹊径,想常人所想不到,做常人所不敢做,采用了他的特殊攻势。
只见他直接将钢管当成了棒槌,升堂一样的在地面上敲着,边敲嘴里还边喊:“余杭——你还活着吗——活着就给爸爸回个话——”
喻柏舟在当红的时候发过两张唱片,也算小半个歌手,虽然反响平平,但还是掌握了最基础的声乐技巧。所以他十分清楚自己究竟应该如何发声,如何呼喊才能让他在自己丝毫不费力气的同时还能尽可能的将声音传播到最远。
寂静空荡的医院内突然之间就回荡起了一个嗓音低沉的男子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偏偏这个男子所喊的内容还都不是什么文雅之词,多数都是“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家产怎么分”,“你个负心汉”,“丑东西为什么不回话”之类难登大雅之堂的粗俗言语。
而这时正处在二楼与三楼交界处的余杭同志也不负众望的听到了来自喻老板殷切的呼唤,当下激动的手足无措热泪盈眶,羞愤竟然战胜了对于恶鬼的恐惧,说什么都要冲出去撕烂喻柏舟那张完全没有把门的嘴。
司钧显然是从未经历过这样惊险刺激却又夹带着些诡异喜感的情况的,面上不动如山的表情居然也有了松动的趋势,但他还是一秒敛去所有多余的表情,冲上前去拉住了已经撸起了袖子誓要和喻柏舟决一死战的余杭。
喻柏舟的大嗓门效果超神的惊到了在门外一心一意勤勤恳恳撞着铁门的恶鬼,只见门缝里的那只眼睛僵硬的转动了几下,然后便后退了几步,连带着撞击声也停止了。
四周环境一时间变的落针可闻,只有面如土色昏倒在地上的林东阳偶尔发出几声无意义的哀鸣声。
尽杀突然光芒大盛,剑身发出了低低的嗡鸣声,司钧面色一寒道了句:“来了。”然后便大步上前一把拉开那扇恶鬼撞了小半宿才撞开一条缝的铁门。
走廊却早就空了,只有几个游魂飘荡着。
司钧眉头紧皱,回头说了句:“照顾好林东阳。”便手握着尽杀朝楼梯口飞奔而去了。
余杭僵在原地反应了好半天,才迟钝的意识到自己居然又一次的被司钧抛弃了,而且这一次还给他留了个只会吐白沫的废物点心。
余杭有如风中凌乱的树叶抖了好一阵之后,才忿忿的一攥拳头,拿出了炸碉堡的气魄将瘫在地上吐白沫的那位扛到了自己的肩上,然后再一次的开始了追赶司钧的征程。
喻柏舟说了好久,终于觉着有些累了,所以他干脆靠着墙壁坐在地上,左腿曲起,另一条腿却是伸出了老长,修长白皙的左手搭在膝盖上轻轻的打着节奏,右手中的钢管还是在坚持不懈的敲着地面。
嘴巴虽然停下来了,但是他的大脑却还是宛如电脑主机的电风扇一样高速的运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