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余杭身后默不作声的司钧突然冲上前去,抬手按住了马上就要变成“迎风飘扬旗帜”的林东阳。
说来也神奇,司钧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把手搭在了林东阳的肩上,但是正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状态的林东阳居然真的有了缓和的趋势。
目瞪口呆的余杭不禁又一次的朝司钧竖起了大拇指:“你牛。”
林东阳果真在司钧的安抚下逐渐冷静了下来,他低垂着头,抱着双膝,以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轻喘着,他说:“她,她。”他提高了音量:“她不是人!她是鬼,是鬼”
余杭的眉头皱的更紧,他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林东阳看了很久,片刻后才摇摇头:“不会的,你一个普通人,怎么能听到鬼说话呢?”
林东阳的十指紧紧的绞在一起,用力的关节都泛了白,他辩解道:“是真的,她每天都在我耳边说,每天都说,不光是她,我耳边总有着别人的声音,他们总在我耳边哭”
余杭的呼吸慢了几拍。
“他说的是真的。”司钧沉声开口道,“他身上有阴气,”司钧仔细的看了看林东阳:“他并无天眼,也不是什么八字极轻的体质,那,他大概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了吧。”
“什么不该碰的东西?”余杭有些疑惑。
司钧垂眼看着还在兀自颤抖着的林东阳,面上流露出了一股无声的杀意。
在他眼中,林东阳瘦弱的身体上已经被快要被他身上如山的障业吞噬,他甚至能够看见林东阳躯体内那个单薄透明的魂魄正在不断地被漆黑的障业撕扯,折磨。
他的生气甚至还不如行将末路的老人要来的旺盛。
如果再不采取措施的话,他大概真的会死。
他沉默了许久然后才说:“我方才问过了,他说他想不起来。”
余杭歪着头打量了仍在轻轻战栗着的林东阳,起身去了司钧身边压低了声音说:“司先生,你看看这林东阳是本来就傻,还是晕倒的时候磕坏脑子了,这一问三不知的也不是个办法啊”
司钧刚要回答就瞥见林东阳身上本来安安静静蛰伏着的障业突然像是个打了气的气球一样急剧的膨胀起来,本来漆黑如墨的障业被撑到了半透明的状态,司钧的瞳孔瞬间皱缩,在他刚要做出反应的时候,耳边便响起了尖锐的哀嚎声,与此同时,病房内的灯光快速的闪烁了几下,然后碎掉了。
房间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本来干净透明的窗户在此时像是蒙了一层黑布,将外面的灯光严丝合缝的挡在了外面。
余杭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正当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短暂性失明的时候,就突然听得耳边传来了一声司钧的低喝:“趴下!”
还不等他做出反应,司钧就已经先发制人的把他按到了地上。
余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