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现场”周围已经聚起了个人堆,大家像是在漫长无边的堵车体验中终于找到消遣了似的,动作整齐划一的站在一旁指指点点,古道心肠简直比头顶上可以把人晒得褪去一层皮的太阳还要耀眼。
喻柏舟自动忽略了围观群众,丝毫没有身为一个明星的自觉,行事张扬的像是在录真人秀,他朝还在兀自沉默着的“肇事者”笑了笑:“你就不想说些什么吗?就光看着这坑它也好不了啊”
方才光顾凹造型了,他倒还真没注意这人的长相,如今仔细一看,可真是眼前蓦地一亮,这人生的很是斯文,一身整整齐齐的白衬衫,纽扣扣的一丝不苟,虽然看起来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级,但周身的气质却是那种经历了岁月沉淀之后才能散发出来的儒雅干净。
男人终于开口了:“抱歉,我会负全责的。”
喻柏舟不动声色的看着那个男人看了好一会,转眼之间就换了层皮,脸上笑的就跟不要钱一样朝那人伸出了手:“没事儿,堵着车呢还能追尾我这也算是史上头一例了,我还挺骄傲的,帅哥你看,相逢即是有缘,我觉得你我这缘分可是不浅,不如交个朋友吧?我叫喻柏舟,帅哥您贵姓?”
“免贵姓司,”男人抬起眼默默的看着喻柏舟,他的眼瞳很是深邃,仔细看来居然是纯正的深黑色,但是却又不是那种专属于新生儿的纯真与清澈,倒更像酿着两个不见底的深渊,哪怕有光折射到了上面,也会尽数吸收,不起涟漪,他礼数周到的和喻柏舟握了手:“司钧。”
司钧的手才刚搭上他的指尖,喻柏舟就突然生出了自己个半个身子都要被冻上了的错觉,他夸张的打了个哆嗦;“司先生的手好冰啊。”
他轻笑着抬头看了司钧一眼,却正好捕捉到他刚仓促移开的目光,喻柏舟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没说什么,毕竟他只是过气又不是死了,碰上一两个认识他的人也是正常。
“叫我司钧就好”司钧说。
就在这时,围观的群众似乎终于认出了喻柏舟,纷纷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是不是喻柏舟啊?好像是他,你还别说,这小子长得是真好,这心思也是真的多哟。”
“他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当年他多火啊,要不是他自己作死非得在自己生日会上来那么一出,他能落得被所有人集体喷的地步吗?”
“哎呦,你们这都算什么啊?我还听说,他身上还背了一条人命呢”
“对对对,就因为他怂,才害的一位好刑警因公殉职了”
后面的话就比较难听了,饶是喻柏舟脸皮厚如城墙也有些听不下去了,他朝司钧摆摆手:“我这还有点事,今天的事就当我交你这个朋友了,大家就都当没发生过,有缘再见吧。”话刚说完,他就自顾自的转身上车了。
随手将音乐调到最大声,节奏感极强的重金属音乐便回荡在车厢之内,声音大的好像连车身都在蹦跶,喻柏舟倚在座位上慢悠悠的吸完了一支烟,他揉揉眼睛,笑了笑:“还好我闪得快,不然一会八成得挨打。”
这时前面已经快要办起车展的轿车大队终于开始缓慢的移动起来,喻柏舟将烟熄灭了塞进烟盒里,一踩油门还是跟上了队伍。
没什么好生气的,他们说的都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