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恒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面色依然带着几分憔悴落魄,只是形容已然收拾干净,不似先前那般不修边幅。
“末将参见皇上。”他的声音亦是铿锵有力,丝毫没有颓靡之感。
“你又说有十万火急之事,不知今日你的十万火急是否跟朕的十万火急不谋而合。”
褚恒看了一眼旁边的那官员,“想来是的,末将也听闻南淮的灾情,现特意前来,便是要为皇上分忧。”
皇上的眉头不禁舒展了些,“还是你最得力,凡事都能为朕分忧。”
那官员听了,不禁亦是露出喜色,“褚将军骁勇善战,行事颇有魄力,且京城的护卫兵半数是褚将军当日所训,褚将军的威信在此,若是带上部分兵力前去灾区,士兵们也定是会服从调令。褚将军是不二人选。”
皇上听了,脸上闪过一丝阴晴不定的神色。
褚恒已然揣测出皇上心里所想,将士威信过高,甚至高过当今皇上,若是他联合暴民,举兵反咬,皇上宫城如何能守,皇位如何能保?皇上已然对他升起了如此猜忌之心,他不由有些心凉。
褚恒拱手道:“皇上,末将有些话想单独和皇上说。”
皇上面色迟疑地看着褚恒,最后还是喝退了所有人,包括高公公。
“你有什么话要说?”
褚恒直言,“皇上是不是已对我心存忌惮?我握着重兵,在军中有些威信,皇上一方面想派我去治理赈灾事宜,一方面又在担忧我若如三王爷那般,联合暴民直捣黄龙,到时候……”
“放肆!”皇上有些恼羞成怒,“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末将说的是皇上心中所忧。”褚恒毫不畏惧地与皇上对视,“早在我从东辽不请自归,皇上便心存怀疑。此前为迎战三王爷,征兵工作一直由我主持,京城的护城将士多是我训练,皇上怀疑我在京城布有眼线,若是我真起谋反之心,也是易如反掌。今次,姜大人方才的话便一下子又提醒了皇上,让皇上愈发心生怀疑。”
皇上面色变得有丝阴沉。
褚恒只从怀里掏出兵符,恭敬地举在皇上眼前,“为证清白,末将愿意交出兵符,东辽重兵,便交由皇上重新定夺,末将决意不再当这将军。”
皇上不由满脸惊讶,他委实没有料到褚恒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