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同样微笑着,望向维克多的视线比之前更加凝聚:“有趣,和我这愚笨的弟弟不同,你是有趣的人啊。”
“哪里,前辈过誉了。”
“喂!”路易冲着维克多一阵挤眉弄眼的操作,小声说:“你在搞嘛呢,我们可是来监视这混蛋的,怎么还聊起天了。”
“监视?”
树上,拉斯欢笑着捂住肚皮:“就你们两个小家伙,监视我?我真怀疑费尔南是想给我送吉祥物来解闷逗趣。”
拉斯的笑声截止得相当突兀,犹如在途中被人掐住咽喉,他本可以再持续笑上一段时间,可他只能停下,怀中沉重的铸铁箱中封锁着被取出的遗物,铸铁能够遏制遗物自发的墨切拉反应和微量剧毒,放在这枚箱子里,遗物不会被常规的方式观测到。
箱子除了本身的结构外,还内置了一个低温符文,能够将内部环境保持在零下,也是从温度的层面压制遗物的作用。
拉斯一直是拎着提手,没有去碰箱子表面,因为从铸铁透过来的必然是冷如寒冰的温度,但现在即便是放在提手上,他也感受到了轻微的热气,伸手抚摸铸铁箱的表皮,稍稍发烫的温度让他完全笑不出来。
无数可能性在他脑海交织,遗物此时毫无疑问地处于活跃状态,但这本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在无人接触的情况下,遗物的性质几乎趋同于绝对稳定。
除非……有某种方法在不接触到遗物本体时,仍然能与遗物建立起一定的联系。
一根弦,在拉斯脑中轰然断裂。
“复刻……”
当时接触到这个计划时,他认为是借助黑枪实现十七年前的场景复现,在他看来黑枪当然是必不可少的道具。
但是……如果他们的计划中,连黑枪也是复刻品呢?
一个能与真正的本体连接的仿造品,看似绝无可能,拉斯却深知,以他这段时间的接触来看,那个隐藏在背后的组织很可能掌握着能够实现这点的方法。
他的方案出现了致命的错误!
遗物被激活,意味着仪式已经开始。
“原来关键点不在于黑枪,而在人身上!”
黑枪能够被复刻,因为它是一件纯粹的物质,但要找出一个与摩拉体质相近的人,却绝非那么简单的事,他们迟迟没有动作恐怕就是在寻找这样的一个人!
“我的妈!拉斯你这蠢货真该去看看脑科医生!”拉斯少有地冲自己发火,这不是自己应该犯下的错误,他太过于看重黑枪,以至于错过了太多重要的线索。
咚!
路易发现一个巨大的阴影向自己袭来,下意识地接住后,发现是拉斯一直拿着的金属箱。
“把这个送回到校长办公室或者交给费尔南!”
拉斯从树下跃下,另一个人影从深处的草丛疾驰而出,在空中搂住了拉斯腰,那显然正是一直未曾露面的托雷娅,此刻人偶小姐的腰腹两侧弹射出方形模块,向后喷吐着瓦斯,带动两人在空中大幅度跃进。
路易一愣,还没从如此快的转变中反应过来,倒是维克多保持着理智,冲着拉斯的背影吼了一嗓子。
“前辈!你现在是要去哪里?”
“警察局!”拉斯的牙齿都快被自己咬碎,声色凌厉:“这座城市有得忙了。”
……
……
无人知晓的角落。
夏洛特和安洁母子仍处于昏迷状态,劫持她们的人没有用绳子把她们的手脚牢牢拴住,即便两人悄然苏醒,而且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也不可能逃出这个房间,每一扇门都是特制的,此刻处于紧锁状态。
在特兰点心店中为首的叫布鲁特,此刻他坐在一张圆椅上,伸手撩起右手的衣袖,露出的手臂触目惊心,如同腐烂般布满青绿色的皮肤,鼓起数不清的肿囊小块。
医生用橡胶管结结实实地扎在他的手臂上,好不容易才找对了血管的位置,将一针灰白色的悬浊液注射到他的血管中。
布鲁特的呼吸声骤然加重,每一口呼吸都显得格外艰难,额头上青筋突兀爆起,头发下布满密集的汗珠,脸色变得异常的红,灼烫的红,甚至能够看见毛孔中渗漏出热气。
他的手臂微微踌躇,好在医生已经把他的手固定在合金工作台上。
布鲁特右手诡异的青绿色渐渐消失,囊肿也逐渐抚平,从指尖开始,他的手臂缓慢地恢复到了正常状态,代价则是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
医生用另一支针管抽取了他的血样,放在培养皿中,混合了其他检测药剂综合对比。
布鲁特把袖子撩下去,平静地询问医生:“第几期了?”
“重度三期。”医生思考了片刻,语气带上了沉重,“你快要死了,即便你之后按照我的建议不再使用这种能力,也快死了,谁都救不了你。”
布鲁特目光平静,注视着前方:“死亡并不可怕,我早就做好与死神会面的准备,但在那之前,我仍然想要窥见到真正的时间。”
医生忍不住摇头:“我总是不能理解你们这帮疯子的思维,跟你们一起干活,我觉得自己上了贼船。”
布鲁特微笑:“既然买了船票。”
“那就航行到底吧。”
……
……
昏迷的母子由另外两人看管,他们这种人早就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唯一记住的只是一个绰号,作为辨识的标记更加容易记住。
三分熟和皮搋子,这就是他们的绰号。
皮搋子的背有些佝偻,行走的姿势和地痞流氓无异,三分熟虽然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但相比于皮搋子,他还是正常得多。
皮搋子从回来后,就一直盯着夏洛特看,她的穿着是一条及膝的裙子,在搬运的过程中裙子不可避免地向上翻折了几分,露出一双不算长却格外饱满曲线的白净小腿。
皮搋子舔舐着嘴唇:“我要干这娘们儿。”
三分熟皱着眉,开口:“不行。”
“我要干她,就在这里,现在!”皮搋子相当执着。
“我说过,不行。”三分熟丝毫不让:“这个女人也是重要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