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小娘子，叫得人头都晕了，你便唤我瑶姬吧。”瑶姬洒然一笑，声音如珠落玉盘。

“瑶……瑶姬。”白懋嘉耳朵都红了，不敢看她，深揖一礼，“多谢瑶姬小娘子美意。告……告辞。”说完便落荒而逃。

瑶姬“噗嗤”一声笑出来，白懋嘉听到她的笑声，路都走不稳了，险些被门槛绊倒。瑶姬倚在门上看到他的窘相，脸上笑意更盛，心里笑骂了一句“呆子”。

第二日，瑶姬难得起了个大早。

其实仙人是不需要睡觉的，但是瑶姬想要体验凡人的生活，也同凡人一般晚睡朝起，还挺有意思的。

她正站在院子里发呆，想着早上是吃胡记的小馄饨呢还是周记的灌汤包呢？隔壁院子便传来琅琅的读书声，“故士穷不失义，达不离道……”声音温润清澈，是那个呆子的。

还真是勤奋。瑶姬无聊，跳上墙头坐着，眼前的院子格局跟自己的小院子差不多，青砖铺地，墙边种着四时花木，院角一株大桂树开了满树金黄的桂花，香气馥郁。

白懋嘉在院子里来回走着，摇头晃脑地背书：“……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

被他晃得眼晕，瑶姬忽然出声打断：“呆子，你这样晃着头不晕吗？”

“自然是不晕。”白懋嘉习惯性地答道，答完才反应过来，唬了一跳，抬头望向声音来处，却见隔壁的小娘子正坐在墙头，晃着双腿，红衣被风吹得鼓起，衣袂翻飞，飘飘若仙子。

女子当贞静贤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白懋嘉从未遇到过这样大胆的女子，俊脸羞得通红，根本不敢抬头看瑶姬，只是磕磕巴巴地说：“小……不，瑶……瑶姬小娘子，墙头危险，你快些下来吧！”

瑶姬有心逗他，面色作难地说：“呆子，墙太高了，我下不来了怎么办？”

白懋嘉红着脸抬头，小声说：“小生不叫呆子，小生姓白名懋嘉，字子令，瑶姬小娘子可以唤小生的字。”

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合时宜，现在不是纠缠这些称呼的时候。想到瑶姬还在墙上下不来，他急的团团转：“瑶姬小娘子是如何攀上墙头的？”

“我踩着凳子一跳，就跳上来了啊。但是我现在头晕，我不敢跳了。”瑶姬睁着眼睛说瞎话，“呆子，都是你把我晃头晕的，你要救我下来。”

白懋嘉瞠目结舌，真是人在家中走，锅从天上来，他辩解道：“瑶姬小娘子此话未免强词夺理，小生自背书，与小娘子无碍，如何是小生……”

瑶姬不耐烦地打断他，“呆子，你话太多啦！到底要不要救我了？”

“救！救！救！”白懋嘉连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