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从前,她还兴许能仗着儿时情谊与这宇文小妹一争高下。可自七年前宇文彬战败,累及她父亲沈田,二人双双降职。沈田一病不起最终抑郁而终。当时她不过十岁孩童,听信了家人迁怒之辞,哪里分得清是非曲直,一气之下便与宇文府上下断绝了来往。后随兄长沈天元去了青州,自此一别就是七年。直至两个月前,听文颢然信中提及宇文晞要成亲了,这才勾起了她深埋心中的情丝,当下抛却了所有的忿恨,一心只想与他修好。谁知事与愿违,寄出去的书信皆石沉大海,无一回应。
等她再也沉不住气,苦求了兄长赶回云川时,宇文府的喜事早就过去了一个月了。
方才在万花台上,亲眼见到了宇文晞对新婚妻子是如何的爱护有加,对她却冷若冰霜。
她本该在这时候就要看清事实,不应再在这个人身上做无谓的痴想。
可是她偏偏又不甘,不甘自己牵挂了七年的人就这么成了别人的夫君。
因此,她决定收起自己所有的任性,从今日起就将这份所有男人都抵挡不住的柔弱一扮到底,好让宇文晞看看,她现在和过往不同了,教他妹子这样当众欺负,她也能骂不还口,忍气吞声,而这一切皆是为他而做出的改变。
宇文晞左手还牵着娇妻,右手又塞进了妹妹,名副其实的左拥右抱,着实有些忙碌,一时无暇顾及沈玉融。神情却不甚客气,桀骜不驯的面孔上,根本就不知道何谓见好就收。倒是君筱心替他应道,“一场误会而已,说开了就好,沈姑娘也不必太过介怀。”
沈玉融见宇文晞不理会自己,君筱心却来插话,心中闪过失落,随即又腾起忿恨,然而却未表露半点不快,反倒呈出一派通情达理。
“姐姐这话,正是玉融想说的。玉融心中只有歉疚,并未有半点介怀。只希望不要为了这点小事就损了我们两家多年来的情谊。”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君筱心轻轻地拉了拉宇文晞的袖子,示意他多少表个态,好给个台阶让人下。
穆云阔也适时打起了圆场:“大家多年未见,怎么一见面就剑拔弩张?我方才还见着颢然就在前头,何不把他也喊过来,再叫上永年那小子,找个地方好好地叙叙旧。这样我们这一群人可算是齐活了。”
筱心听到这些名字都好生熟悉,文颢然自不用说,还有一个“永年”,顿时让她想起了当日在太子府上言行轻佻的太子小舅爷。
“严永年?”月眉一挑,她不客气地念出全名,引得其他人都齐齐向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