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宇文家的脾气性子还真是一脉相承,别看宇文映雪生得文弱,怼起人来,也是能把人怼得七窍生烟。
沈玉融这样娇纵的女子,都被她这一句给气得浑身发抖,却碍于她是宇文晞之妹,硬生生地叫一肚子的怒骂哽在喉头,吐又吐不出,咽又咽不下。怒气之下,一张抹得粉白的芙蓉面都扭曲得有些骇人。
“小姑娘,看你年岁不大,说话怎地这般刻薄,可是你娘没教过该如何以礼待人?”
站在沈玉融身旁的男子突然开了口,狭长的凤眸似一柄钢刃,阴恻恻地刮在映雪稚气未脱的小脸上,吓得她一个瑟缩,躲到了宇文晞身后。
“三哥!”沈玉融变了脸色,急急地出声制止。
宇文晞自幼丧母,母亲在他心中占据了极重要的地位,决不允许任何人对他的父母出言不逊。沈玉融在十岁那年曾亲眼见着一个壮年在他手中几近丧命,只因为那人说了一句有辱他母亲的话。而那一年,宇文晞也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
沈玉融虽然娇纵,却也聪明,自认为比谁都明白宇文晞心底那谁也不可触及的底线。
沈天极冷冷地看了宇文晞一眼,目光极为不善。
果然,宇文晞冷然出声:“小妹言辞不当,我宇文家自会管教。何时轮得到一个外人横加指摘,你沈天极又算个什么东西,胆敢拿家母说事!”
沈玉融此次怕的就是宇文晞动火,软了语气,一心求和:“晞哥哥,都是我不好,才惹得映雪妹妹不痛快,我三哥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在这儿替他向映雪妹妹陪个不是。”
映雪不屑地撇撇嘴,趁势钻进宇文晞怀中,小声嘀咕一句:“假惺惺的,做戏给谁看。”
沈天极拉住沈玉融的手臂,怒其不争:“人家既不领情,你又何苦这样作践自己!”
“三哥,你就少说两句吧!”
沈玉融自小便是万千宠爱于一身,除却自家兄弟,从小的玩伴中也自有一票人等为其鞍前马后。从来只有她奚落人的份儿,哪得人如此言语刻薄地招呼过。过往就是宇文晞,对她也是爱护有加,从不让人欺侮了半分。但此时宇文晞就站在跟前,偏偏出言羞辱她的又是他最疼爱的宝贝妹妹。她知道宇文晞护起短来是不问是非对错,曾经对她如此,对他那小妹更是有过之无不及。云川中无人不知,谁要是惹了宇文家的七小姐,那无异于自讨苦吃,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