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军中军外,也要派出可靠之人,将提前编排的消息传到真正通倭之人耳中,再由他们将这个消息传到倭贼那里。
不简单……
昨晚,当老陶头说起要将他的子女托付时,仲逸还是有些犹豫的,毕竟此事要经过师父准许才行,不过从现在看来,这层担忧还是少了许多。
咳咳,仲逸不由得望望窗外,随意说了一句:“此事,我已知晓,两军阵前,战事非同儿戏,岂是说说那么简单?”。
就这样吧,仲逸放下茶杯,便吩咐陶朔向门外走去。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陶朔却莫名其妙的插了一句:“仲大人,是不是地形查看的还不够?还是……”。
不愧是的兄妹二人,听话听的真切。
“此事,再说吧……,你们不得将方才所说传出去,记住了”,仲逸再次叮嘱一番,之后便走了出去。
对这两孩子,还是先打击一下,沉淀沉淀也好。
小雨依旧淅淅沥沥,三日期限已到,晚饭之前,必须要回到军营,俞大猷将军和戚继光将军还等着复命呢。
时间有限,赶路要紧。
出了陶家小院,仲逸缓缓上马,不由的回头望了一眼,感慨颇多:若我大明子民皆能有勇有谋,那将是怎样一个场面?
高手在民间,千里马不缺,伯乐也不缺,缺的是千里马能够遇到伯乐,且能为它找片广阔的天地。
“陶朔,今日我们的任务就是在通往福州的道上,赛一次马”。
……
“仲大哥,前面就是满天云,此山虽没有雄伟,但在当地也了不得”。
陶朔指着前面群山一片,再次向仲逸解释道:“这一带山多,唯独凤凰山和满天云了”。
满天云?
仲逸不由得再次望着远远的那片密林。
满天云是本地人叫的,此山本名叫乌云岭,山中大多以石块为主,中间一条窄窄的走道,如同一条大大的裂缝,将此山一分为二。
从地面仰望,可见一线天。那怕是青天白日,一片白云飘过便再也看不到阳光,故名满天云。
路边一个简易木棚,仲逸吩咐陶朔将马匹栓到棚下,他不由的问了一句:“除主道外,要通往福州,就这一条路?”。
如此一问,陶朔立刻笑了起来:“主道就这一条,若要绕开,那可越走越远了,这一带山多,道路崎岖,这条主道也花了不少功夫才修好的”。
雨滴噼噼啪啪拍打着木棚,边缘一条条的雨水连成细条,地面溅起丝丝水雾。
见仲逸不言语,陶朔只得继续道:“仲大人,我都说好多次了,若从凤凰山脚下,沿着水库向西走,再越过小南山,就是乌云岭,穿过那条峡谷,再往东走,就可再次回到大道”。
末了,陶朔笑道:“仲大人,若是这样绕着走,要多走几十里地呢”。
这话一点都不假,这一带群山环绕,地势陡峭、道路崎岖,要生生开一条道,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好好好,这次绝对听清了”。
仲逸抖落抖落雨披,再次跨上马背,继续前行。
‘吁……’,才走了不大会功夫,仲逸一声叫喊,紧紧拉住缰绳,立刻扭过头来:“陶朔,昨日过来时,河面之水也没这么高啊?”。
二人身后是一座小桥,小木桥。
陶朔不以为然道:‘你说这个啊,仲大人就是仲大人,一看就不知道乡下的难处’。
说到这里,陶朔干脆跳下马背,站到桥头边:“这不?这两天下雨,河面自然要涨了,夏天的时候,遇到暴雨,河水直接漫过地面啦”。
仲逸拿着皮鞭,立刻开始比划起来:“那干嘛不扩修呢?”。
这一说,陶朔几乎要乐了:‘扩修?这一块都是土坯,若要加固,就得左右继续开挖,可挖的越深、越宽,需要的木料、石料就越多,夯底、搭桥……’。
不用说,又是银子的事儿。
“仲大人,这还真不是银子的事儿,你看到了吗?”。
陶朔指着正西方向的南湖说道:‘仲大哥,西边就是水库,一旦决堤,再好的桥,也保不住要冲垮……’。
仲逸沉默半天,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那也要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