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到后山后,仲逸用力一挥,片刻间便将她甩出一大截,袁“公子”那里肯落到人后?她拼命追赶,身下的大白驹似乎从未遇到这种场面,一时受了惊吓,竟一路狂奔而去……
“救命啊”,一阵清晰的女子之声,仲逸寻声望去,只见那受惊的马儿已滑出山道,正朝山坡狂奔而去,山下则是一片荒林……
立刻调转马头,仲逸双脚发力,以马镫为托,而后轻松跃上马背。只听脚下那大白驹一声嘶鸣,一个身影腾空而起,飞速向山坡方向袭去。
袁“公子”早已吓得魂不守舍,果真是池塘中养不出真水性的鱼儿,经历过大风大浪才是真的弄潮儿,那女子的马术在规规矩矩的平坦大道还算勉强,但真遇到这崎岖之地,那点骑术顶多也就是个小儿科。
山坡之下是一道土崖,受惊的马儿一路狂奔,全然不顾眼前的路况,袁“公子”只觉一阵眩晕,眼前一片漆黑,恍惚间感到身后一双手臂抱了上来,之后便没了直觉……
良久之后,袁“公子”终于是醒了,不过此刻她脸色煞白,心有余悸,慌乱间急忙整理衣冠,低头看看胸前,嘴里却念念有词:“你?我这是怎么回事?你有没有对我动手动脚?”。
心中暗暗笑,脸上却是一本正经道:“没有没有,公子刚才受惊,在下也只是胡乱的抓住缰绳,所幸将公子拉下马,只可惜那马儿……”。
到底是马儿受惊,还是人受惊?看着仲逸的坐骑稳稳的站在那里,袁“公子”便知山坡下是何情形了。
“多谢仲兄救命之恩”,一阵微弱的声音。
仲兄?这救命之恩果真是非同一般,连这称呼都改了。
“这就对了嘛,待人当以宽厚,做事要留有分寸”,仲逸终于可以说落她一番了:“若不是我不计前嫌,恐怕袁兄此刻也在山坡之下了吧?”。
谁知那女子挣扎着站起身来,立刻恢复了她往日的神态:“怎么着?救了人就了不得了?说你胖还喘上了是不?就知道教训我,一副老学究的样子,讨厌,讨厌,一点都不好玩儿”。
“在下告辞”,仲逸见状扭头就走,谁知身后却传来一身熟悉的称呼:“师父,师父请留步”。
平日里习惯称呼凌云子为师父,如今却有人称自己为师父,真是天方夜谭------连个徒弟的名字都不知道,认识的时日不足一日,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仲逸笑道:“袁兄,你我年纪相仿,你几时见过这么年少的师父,还是饶了在下吧,实在收不了你这个高徒”。
哈哈哈哈……
袁“公子”一阵大笑,竟开口道:“像,真是太像了,这个师父还非你莫属了”。
“像?”,仲逸不解道:“像什么?”。
袁公子噗嗤一声笑道:“像我爹”。
仲逸后退几步,急忙摆摆手,一脸的哭笑不得:“那有这般比喻?受不得,受不得”。
“你想哪里去了?”袁“公子”微微嗔道:“家父管教甚严,但也是敢怒不敢言,如今找个师父,我便可欺负一番,想想就解气,好玩,好玩儿”。
真是坑爹啊……
如此看来这个假袁公子是刁蛮任性了些,但本质并不坏,更没有什么城府心机,好在遇到了自己,若是别人恐怕真的要惹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