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安瞥了他一眼,手上摇着扇子,显得无比的惬意:“说。”
“奴才觉得,这个南瓜姑娘方才也未免有些太孟浪了,和京城的贵女们简直是云泥之别。”
谢天小心翼翼地观察这自家少爷的脸色,却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波动。他还有些不死心,正想着,再开口时,却听见,前面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
“你是怎么走路的!没见着我家小姐吗,把我家小姐撞坏了,你担待的起吗!”
主仆二人一齐看了过去,只见南瓜一脸歉疚,双手悬在半空之中,一副要收不收的尴尬模样。
她的对面站着一个桃粉色衣衫,身材纤弱,眉目清秀的女子。女子捂着胸口,面色有些苍白,双眉微微蹙起,似是在忍受着疼痛,模样很是让人想要怜惜。
而一旁一个翠绿色衫子丫鬟模样的女子双手护着桃粉色衣衫的女子,柳眉倒竖:“我家小姐要是受了伤,十个你也赔不起。”
南瓜自知是自己的不对,连连道歉:“这位妹妹,我行事莽撞,一时冲撞了你。实在对不住,望妹妹不要责怪于我······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说着,走过来双手想扶着桃粉色衣衫的女子,却被一旁的丫鬟狠狠打掉。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家小姐。”丫鬟狠狠地瞪着她,口气不善。
“这位姑娘,我想南瓜姑娘也是好意,你又何必为难于她?”南瓜转头看过去,发现谢长安不知何时已然走到了她的身边。
“哼······明明是她撞了我家小姐,怎么会是我为难她呢?”丫鬟依然是气势汹汹,蓦地,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看向南瓜的目光充满了嫌恶。
“我倒是谁呢,原来是我们顺安县的名人,南瓜啊”说着她语气一遍,又似充满了可怜。
“南瓜姑娘,像你八字这么硬的人,何必要出门给被人添了晦气呢?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南瓜的满腹歉疚一下消失不见,满脑子只觉得,她的话十分刺耳。
虽然她知道人言可畏,但平日里,爹爹对她保护的很好,她从未正面听过这些恶毒的话语,今日真正听见了,只觉得是如此刺耳,如此的令人作呕。
谢长安见南瓜整个人怔怔的,双目茫然的不知盯向何处,身上透出一股疏离感。见到这样的她,他有些不禁失神。
“我倒是觉得······”他移开目光,开口道。面上云淡风轻,又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
“有些人丑恶的嘴脸才会让人觉得污浊不堪。既然这位姑娘不愿接受南瓜给你赔礼道歉,那大可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的话,落到了南瓜的耳中,如徐徐清风将她心中的阴霾和不快一点点的消散干净。南瓜抬头看他,只见他也在看向她,眸光中带着温暖的笑意。
丫鬟还欲说些什么,一旁桃粉色衣衫的女子拉住她,微微向谢长安行了一个礼,柔柔地开口道:“这位公子,小兰只是护主心切,没有恶意的,小女子替她向南瓜妹妹道歉,望南瓜妹妹海涵。”
女子行为举止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且整个人有一股弱柳之姿,因疼痛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色,更为她平添了几分柔弱。
南瓜见这女子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又想到,的确是自己先撞伤了人家,心里还是有几分歉意,便忙扶起她:“妹妹别这样说,是我的不对,你的伤·······”
见南瓜意有所指,女子羞怯地捂住胸口,摇摇头:“姐姐放心,并无大碍。”
南瓜还是觉得应该带着女子去看大夫,毕竟她对自己力气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这位姑娘身上的伤想必是真的无碍,南瓜你还是不要再问了吧。”谢长安看的明白,那姑娘的伤在隐蔽之处,自然是不好当众说出口的。
南瓜旋即也明白了,便不再坚持,只开口问道:“还不知妹妹怎么称呼,家住何处,改日我定当登门赔罪。”
女子浅浅一笑:“姐姐莫要这样说,妹妹姓郭,姐姐唤我芸儿便好。东街的郭氏酒坊便是家父的产业。说起来,我与姐姐还真是有缘分呢。”
南瓜有些好奇:“妹妹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