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点!别磨磨蹭蹭!”肖甜甜捉着周天南校服后摆,跟在他身后驱使道,“送姐姐回家!”
“你又不是腿断了自己不会回去。”
又一巴掌啪到背上。
“再哔哔我就把你扔下去!”她拽起周天南的衣领子指着路边。路边有一道地陷深沟,正哗哗哗流淌着山水。
这个女孩的身高顶多170,但是身上却有一股大力水手般的猛劲,竟然比她生前成年人的力气还要大得多。肖甜甜一时搞不明白这是这个女孩被苦劳生活磨砺的结果还是说这是她重生后上天给她开了金手指。
只见周天南瞬间安静如鸡,脸上写着三个字“见鬼了”。
这小母猪以前都是任由她摆布骂不还嘴打不还手还嘻嘻赔笑的,今天却跟吃了□□一般泼辣。可能今天她鬼上身吧,等改天到了学校再找她算总账。
周天南大眼睛眨巴几下,便不再挣扎,乖乖地顺从她带她过桥、爬坡、越过田野、走上大路,直到来到田坝村口,才停住。
扬脸不耐烦问:“到这里行了不?”
肖甜甜看了看,眼前的村庄是个山村,整个呈长条伏在半山上,民居密密麻麻地挨在一起,少说也有个一百家,有黄土毛毡房,有木板黑瓦房,还有彻头彻尾的茅草屋。
似乎并不是很富裕,但家家户户屋旁有花有树,鸡鸭猪狗鹅在路上悠哉悠哉地晃游,倒也算安详淳朴。
只是这么多房子,她怎么知道哪一家是这女孩子的家。
“不行!得送到我家门口。”肖甜甜又拽得更紧,威吓道。
“那你别扯着我呀!男女授受不亲,你脸皮厚你不怕羞,大人看到了我可会害羞的。”周天南把拉扯歪的校服拉正了些,遮挡住他的雪白肩膀。
原来他这么小就知道要面子,知道在人前装作温文尔雅乖孩子,而在人后却那么畜生地欺负那个小女孩果然是劣质天成,从小渣到大。
肖甜甜也不心软,扬起脚掌又是解恨一脚,踢到他的小腿上,在校服裤上印下一块黄黄的泥渣子。
周天南见这母老虎今天自带光环不好惹,隧作罢,垂着头看着地面带她进村。
两人拉拉扯扯穿堂过巷,到了一株大酸角树下,再次停下来。周天南瞪眼:“这回可以放开我了吧?”
酸角树很高,遮天蔽日,房子是前面木板三面土砖,顶上是水泥砌青瓦。房子看起来比别家的要大些,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外面马路对面有间店铺,铺前的树荫下坐了一群村妇,年轻些的卡着个大红发卡挽着长发,年老些的戴着个大包头,大概七八个个,叽叽喳喳咕咕咕地不知道在话着些什么家常。
“自己进去吧!我可不想去你那破家!”周天南嫌弃道。
见对面有人,前面又是家门,环境还不熟悉,肖甜甜审时度势一番后决定先放了他,况且十年报仇一刀砍死就没意思了,先养养,待改日天长地久的无尽岁月里,有的是她虐他的时候。
“那你赶紧滚吧!别让我再看到你。”说着又是后腿一脚,送他上路。
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待被松开跑了出去后,周天南在路对面朝她做了一个鬼脸:“略略略,死母猪!等开学了让你哭!你等着!”
对她隔空拳打脚踢一阵后才消失在小道尽头。
然后就听到门内有女人声音传来:“李彩霞!李彩霞!在跟谁说话呢?”
屋外没有别人,看这光景,是喊她无疑了。
还有李彩霞,好通俗直白的名字。
“嗯?我在学唱歌!”她应道。
转过木门,看到一个尖嘴猴腮、双眼凸出、大概四十多岁的瘦瘪女人正坐在长凳上挑捡桌上簸箕中的茶叶。
大概是彩霞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