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意陆柏言去对付冯曼曼,倒不是因为她圣母,而是她不想再通过这些事情来提醒她和陆柏言之间的差别。
之前被陆柏言丢到空位上的胖猫知道男主人这个时候大概不是很想它过去谄媚,乖巧地窝在了他的脚边。
简时一伸手揪了揪它的长毛。
这只猫叫“国庆”,是之前陆柏言送给她的,嘚瑟又势力,哪怕平时都是她在照顾它,可是只要陆柏言一出现,它的眼里就不会再有她了。
它知道在他们家里说一不二的是陆柏言,只要抱好这个金大腿,它就能在这个家里屹立不倒。
连你都比我清醒。
简时一想起之前自己脑海里让陆柏言跪键盘的荒谬念头,忍不住笑了笑,她还真是越来越傻了。
“别玩了。”陆柏言的声音响起时,简时一正挠着国庆的下巴。国庆先是傲慢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勉为其难地用自己高贵的头颅蹭了蹭她的手。
陆柏言握住了简时一的手,“闭上眼睛睡一会儿,醒来就到家了。”
简时一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陆柏言凝视着她的侧脸,见她睡去后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他为了早点回来帮她处理冯曼曼的事情通宵工作,可是她好像并不领情。
简时一原以为自己不会睡着的,可是闭上眼后,困意便袭来。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穿着某个牌子的春季高定,站在2月份的巴黎街头,冷风夹杂着冰冷的雨水呼啸而过,她身上那件薄薄的裙子压根抵挡不住。
“真的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简时一咬着牙,尽量不让怯意和颤抖从唇齿间漏出来。
她和家里闹翻了,父亲一气之下停掉了她所有的卡,如果不是在秀场遇见熟人,在她的帮助下找到了一份模特的工作,也许下一刻她便会死在这浪漫城市的街头。
可是走完了这场秀后呢?只要她不能找到一份固定的工作,便永远无法摆脱死亡的威胁。
“我很抱歉。”
世人总说法语是一种多情又浪漫的语言,可是对方语气冷漠得让简时一再也不想听到类似的发音。
“毫无疑问,你的外形条件很好,可惜你没有表演经验,我们不能与你签约。”
对方说完了之后便挂断了电话,只剩“嘟——嘟——”的忙音。
简时一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泪水,无助、委屈和不理解让她如坠冰窖。
她想她大概是要死了。
陆柏言在半路上发现了简时一的不对劲,她双目紧闭,额头上都是细汗。伸手一探,才发现她额头烫得惊人。
“彭叔,开快些。”陆柏言难得有一丝慌乱。他将简时一牢牢圈在自己怀里,然后发了消息通知家庭医生待命。
迈巴赫驶进陆宅的时候,家庭医生已经等候多时。
陆柏言将简时一从车上抱下,朝着家庭医生点了点头示意他跟上二楼。
温暖的被窝仿佛给了还在寒冷中挣扎的简时一一点安慰,至少她紧皱着的眉舒缓了一些。
家庭医生上前为她做了检查。
“夫人情况如何?”简时一眉心是舒展了,可是一边的陆柏言却皱起了眉,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