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有沙哑的嗓音传了过来,锦衣的宋诀有些咬牙切齿地看着临猗,临猗没想到会这么巧。扶着胡程安起来,宋诀这下彻底看到她隆起的腹部,不由得怒从心中起抓住胡程安的衣襟带了狠意,“胡程安,你竟敢......”
他此时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举起拳头就往胡程安脸上招呼。一口血水吐了出来,临猗惊呼一声,想要去拦却没想到宋诀此时完全没顾上她甩开了。她猛然跌坐在地上,拂尘和苏嫣儿赶紧上前去扶,倒是胡程安动作更快地过去扶起她,“夫人,可有事?有没有哪里痛?你告诉我,我带你去......”
紧张之情,展现无遗。
宋诀也没想到会伤到她,想要上前却又握紧了拳头忍着。临猗轻声安慰着胡程安,这才看向此时面上都是复杂之色的宋诀,叹了口气,“宋诀。”
“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第一回见你时便想着此生除了你我谁也不嫁,后来你将我带到秋兰苑,我知道你只是想要安顿我。”
“我知道你不会娶我,一个出身花楼的女子怎能配得上?”
“后来,宋家出事了,我心中窃喜,想着你总不会嫌弃我了,咱们粗茶淡饭也好,我都不在乎。”
“可宋诀,从头到尾都是我在等你,你那时一定觉得我不会走,可你不会知道那种无尽头的等待与绝望有多折磨人。我想着嫁给你,想了很久,可看着你穿着我百般唤醒的喜服就迎接旁的女子,宋诀,那大概我此生最漫长的时候了,我甚至记得你从宋府到张府共走了三百七十二步......”
“临猗,我......”宋诀想要说些什么,可开了头忽然明白自己什么都说不了。
临猗拍了拍夫君上来为他擦泪的手,继续道,“结束了,从你那三百七十二步走完就结束了。”
说完,没再留恋被胡程安揽着出了门,苏嫣儿拽了拽拂尘的衣角,眸中有些湿润。拂尘一时也有些诧异,看宋诀此时掌心已经滴落了血滴,好歹是昔日好友,同苏嫣儿嘱咐了两句跟在宋诀身后入了一个酒馆。
他要了许多酒,宋诀自然也察觉到了他来,冷哼一声,“怎么,你要来可怜我?”
“我只是忽然想要喝酒了,又忘记了带钱袋。”拂尘如此说道,也为自己到了一杯,却没有喝。
宋诀喝到最后,口中还在含糊不清地唤着临猗的名字,拂尘指尖瞧着酒壶,想着等会儿该如何将他扛回去。
宋诀脑中有些模糊不清,眼前人一会儿是临猗的模样,一会儿又是那个祝家纨绔的模样,最后定格在祝家纨绔的模样。他笑了声,“祝春宵啊祝春宵,你以为自己过得潇洒,你不过是愚蠢至极罢了。”
“......”
“祝家...祝家也不过...你以为祝家此次能择得干净么......”他忽然顿住,大概是酒劲儿上了头整个人都伏在一边的栏上吐着,原本只当作他在说胡话的拂尘顿了顿,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