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觉得,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聊城今年雨水丰沛,定是个丰收大年,岂能听信此等京城贬谪官员的乌鸦嘴,认为会有涝灾的,“且不说旁的,聊城只有一条太河从城北流过,这河河水不足,往年夏季时别说水位线,都还有好些地段出现断流情况,怎会今年就水势上涨形成灾害?我看,是那京城杨大人治理水患烙下了毛病了,看着一条河,就觉得会决堤成灾的。”
知府大人台子硬,整个聊城哪有人敢明着反驳?还不都是巴不得上前附和,顺带着对杨业秉的提法踩上一踩。
纵使,杨大人想把自己的折子,交到再上头,也是奈何自己没有门路,只能在家里作者拍着大腿叹息。
“夫君这是作何?”
“如今聊城的情况,到了盛夏,必定会形成涝灾,聊城地势可不算开阔,要是水当真涨上去,也不知道,会有多少□□离子散、生死别离了。”
杨夫人听了这话,当真感受到了,此时聊城百姓即将面对的困难,“既然知府大人不听,那夫君为何不写个折子,摆脱昔年的同窗们,帮自己上奏一本呢?”
杨业秉聪明如斯,岂会想不到?他不禁摇了摇头。
不过是看清楚了当下的官场,人人可危,且不说这消息真实性是未知的,自己一个末流小官的话语权,如何能传到圣上耳朵里头去?
“夫君可是觉得,他们不会帮这个忙?这可是个讨好的肥差,定会有人愿意提前拨款给聊城,加固防洪的堤坝的。”
“你有所不知,当今官场上的人们,多半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谁会真为了百姓的生死着想。”
杨夫人也颜色黯然了下去,须臾,又只能抱着一丝丝希望,试探地询问杨业秉,“夫君,会不会是这次你瞧错了。聊城这儿,每年保证不旱死,就很难了,怎么无缘无故,突然今年就发洪?”
“就是因为它地处西北多旱,这太河的堤坝才矮了些。人们没有任何洪灾的准备,一旦真的来了,这可就是知名的了。
再者,我稍通一些天象观测的法子,这聊城的夏天,可是要连着下好久的大雨,太河那点儿防洪坝,根本就什么都保不住的。”
杨夫人脸色立马黑了下来,
“那可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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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家可是丝毫不增察觉,聊城即将到来的情况,卫老夫人看着夏天里丰沛的雨水,自然是心里暖呵呵的。
刚刚手里握着了良田,雇了以前家里的老佃户去种地,又遇上了多雨水的夏天,她觉得自己走运得不行。
卫文彦也感觉到,今年的夏天格外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