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灯通亮,门外守门的公公想要回身叩门提醒时辰却因着门内的声音收回了手。
“你几封加急将我召回竟然是为这事,我要早知道才不听我家老子的话呢。”
男人斜靠在椅子上,全然没有坐像,一副纨绔模样更不似西蕃战场口中人人传颂的少年将军,见自己的话没有引起案几前傅淮的侧目,傅弈又换了了坐姿:“你难道不想问问我今晚收获了什么吗?”
将手中最后一个奏折放好,傅淮神定自若的将笔放下:“他答应你了。”
“算是吧。反正也快。”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傅弈歪了歪头回忆了一番:“那位沈姑姑真有那么好吗?让你这般费心思。”脑海中除了傅淮推自己下水被爹爹一顿毒打痛哭流涕的提溜在殿前他竟回忆不起那位曾救过他的沈姑姑是何模样了,砸吧两下嘴,傅弈重新看向傅淮这一看不禁打了个寒噤,跳起身来:“又这么看我,你明知道我最怕你这样了,怎么了,我连想想是何模样都不行了吗?好歹我这也算帮了你吧,你不要太过分啊,否则我就跪在沈姑姑面前提前拆穿你的狼子野心!”
傅弈夸张的搓了两下手臂,见他收回眼眸,正要上前邀功两句便被门外的声音打断。
李执匆匆进门,见到书殿内诡异出现的豫王世子点头一个示意后便快步走到自家主子身侧耳语。
傅弈见有人进来便坐回椅子上,正想喝一杯茶,“哐当”一声巨响惊的手一抖一盏茶全都进了领口,跳着起身抬头时见傅淮面色阴沉便讪讪擦了擦自己胸口眼观鼻鼻观口的坐好比上着学堂的学生更为端正。他是在傅淮手下倒霉过得,不愿再栽在他手下不过愿意看别人栽在他手里,面上做的端正傅弈耳朵却早早竖起。
听了李执的话,傅淮怒而起身,案几被撞了一声巨响,李执也吓了一跳忙又低声道:“主上息怒,属下已经派人护在沈姑姑左右了,靖王他绝无可能再近身。”
手指攥紧,傅淮咬紧牙关,自己现在去她身边又能如何,她厌恶傅径庭却也同样厌恶他,已经半月未曾见她,可她的一切他都知晓,她让慕君临暗查自己,她未再与赵循相认,在她心里自己早已是她的敌人。
抬手示意,傅淮重新坐在椅子上。
李执俯身出门,书殿的门再次被关上。
傅弈见人离开眼睛一转抓了抓自己的下巴:“皇上,虽然我自小活在你的阴影下,但我善恶分明,心胸开阔,不计前嫌……”
揉了揉额角,傅淮冷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