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临近宵禁,自家主子还没有回来,李执不免有些着急,然而他急的不是主子夜未归宫而是另有别事。
来回踱步间,终于在白玉阶下看到自家主子,握住身侧的长剑,李执几步上前:“属下有要事相禀。”
傅淮此时心情大好,今日之前他还不能确定,但今晚听了她克制又隐忍的话,让他的心终于安定了不少,即便她不喜欢他,但对自己定然感情不同,他知道她的品性她绝不是轻慢之人若非对他没有感觉又怎么会纵容他如斯。
两人一并向着寝宫走去,步履匆匆间傅淮启唇道:“说。”
李执眉头微蹙横眉间染上疑惑:“属下今晚去处理那成日探看在王妃院前的丫鬟,中途有人先于属下下了手,属下心中有疑便一直藏在靖王府,亲眼看见有人将那丫鬟与靖王世子一同送入王妃房里,属下怀疑有人想要算计王妃所以命人清查,却发现动手的人是……是……”
李执欲言又止,并非他不敢开口,而是这事情实在匪夷所思,毕竟有哪家娘亲会算计自家儿子的,更何况是那个一笑温婉的沈姑姑。
足下抬步的动作缓慢下来,傅淮回过身,眼眸微眯:“是她?”
李执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垂下眼帘,傅淮回过身迈入宫门,虽然他只想得到她,不想理会其他,但现在看来似乎她身上有许多他不知道的,他自相信她能够应付,但相信归相信他也想护好她,至少无人会伤害她:“去查查靖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若有人不长眼便暗自除去。”
两人一同迈入寝宫的宫门,傅淮看到寝宫院子里立着的众人瞥了一眼李执,李执垂眸离开,傅淮拧着眉头上前。
绞着帕子已经走了几圈的常贵人碰了碰羹汤,摸到碗凉着懊恼的跺了跺脚,掐腰抬手训斥守着宫门的公公:“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诓本宫,皇上根本不在书殿,定然是在寝宫了,让开!”
门前的几个公公眼观鼻鼻观口沉默不语,但只要常贵人靠近便默契的出手阻拦。
看着与公公们闹做一团的人,傅淮眉头一蹙:“母亲这是做什么?”
听到声音,常贵人面色带喜的转过身,理了理鬓发一甩手中的帕子上前:“淮儿这是去哪里了,娘亲自做了骨汤,里面的白菇还是娘前个去山里命人挖的,出锅还香着,可恨那奴才给耽搁凉了。”说着话,常贵人凤眼一瞥瞪了眼守门的公公。
傅淮避开常贵人的手信步向寝宫内走去。
傅淮前面走着,常贵人也忙不迭足的跟了上去,进门时见儿子独自净手面色一沉:“我儿这宫中怎么没个丫头伺候,这可得了?太后她老人家怎么如此待你……”话说的哽咽,常贵人拿着帕子拭了拭眼角,再拿开帕子时见儿子已经手执书卷坐在案几前,常贵人神色讪讪的将帕子塞回怀里,堆着笑意上前:“我儿……”
“到底是什么事,说完了母亲就去歇息吧。”傅淮揉了揉肉鼻梁,叹息着开口。
常贵人见儿子有些疲惫,绞了绞手里的帕子:“也没什么事……娘听说你从战场回来便遣罗将军回京了?既然都命人回京了为何为何迟迟不安排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