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不敢。”

“那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长公主抬眼看她，眼底早已不复清明。

“……要。”

顾令好不得不要，长公主明显已经醉了，此刻讲理是讲不清了，她怕自己再推拒下去，长公主还要再闹出别的事来，只能暂时先应下。

长公主这才又笑了起来，又对远处跪着的红瑞说道：“打从今天起，你就跟着顾姑娘吧，好生伺候她。”

“是。”红瑞乖顺地应道，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来。

顾令好怕长公主再次兴起，要送自己旁的“大礼”，正打算寻个由头，赶紧告辞回家去。她刚打好腹稿，一抬头，却见长公主已然歪着头，醉倒了过去。

天赐良机，红瑞也不用带回家了，指不定等长公主醒来，早已不记得此事了。

顾令好起身欲走，刚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又见大殿门口进来一人。待那人走近，她才认出是驸马冯观。

驸马能被长公主一眼看中，容貌气度自是一等一的好，但眉眼间却似凝有霜雪，看起来孤高冷傲，十分不易亲近。对比红瑞，两人只是容貌相像，气质却是天差地别，故而让人不易察觉相似之处。

顾令好与驸马见礼后，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红瑞几人，觉得眼前的气氛有些尴尬。

驸马却好似红瑞几人根本不存在，上前抱起醉倒的长公主，对顾令好道：“长公主醉了，就不多留顾姑娘了。”

顾令好也无意多留，抬脚正要走，驸马又提醒她道：“别忘了把长公主送你的四位面首带回去。”

顾令好脚步一顿，无奈地笑着解释道：“不过是公主一时醉言，当不得真。而且，刚才驸马不在，可能是下人们传错了话，其实，长公主只送了我一个。”

“长公主一诺千金，还有，是顾姑娘记岔了，长公主送的是四个。”驸马言语笃定，再配上一张冷若冰霜的脸，一时竟叫人无法反驳。

只是，她带回家四位与驸马相像的面首，长公主当真不介意吗？

可冯观却不容她多想，又说道：“顾姑娘放心，我已经差人备好了马车，等会儿连人带身契一并送到定远侯府上。”

顾令好：“……”

回府路上，顾令好看了眼身后的马车，把半坛子贡酒与四位面首比较了一番，总觉得还是自己吃亏。四个面首都与驸马相像，若是被人瞧见，不定又要以她和驸马为主角，编排出怎样的爱恨情仇来。

所以，人是不能留下的。

驸马既把红瑞四人的身契给了她，说明她是可以随意处置这些人。只是不知，若她真把这四人打发走了，长公主可会依她？

顾令好酒气上涌，只觉得头更疼了。

马车吱呀呀地前行，待走到集雅茶社时，却突然被阻了去路。顾令好撩开车帘子往前头看，只见茶社门前围着一群人，人群中隐约传来几句争执声，好巧不巧，宋羡和徐士正在其中。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