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走后,徐如英和江沁才敢凑上前,问顾令好身体如何。顾令好笑着甩了甩胳膊道:“好着呢,我刚才是故意装晕吓唬孙嬷嬷的。”
徐如英吃惊道:“你也太大胆了。”
顾令好道:“皇后娘娘贤良淑德,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徐如英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她边上的江沁则说道:“我觉得令姐姐做得没错,总算是收拾了孙嬷嬷,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冲咱们耀武扬威。而且,多亏了令姐姐,咱们还得了半天假呢。”
“但是……”江沁说着,忽然眼圈一红,“笔迹的事,真的是我一时疏忽,令姐姐你可千万别怨我。”
“她凭什么怨我们?”李文茵插嘴道,“她只说输的人要替她抄书,可没说抄书就一定要用她的字,况且,我也写不来她的字。”
“对,就是这个理。”顾令好紧跟着附和。
李文茵白眼翻到一半,乍听到这句,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她先前说那番话是为了跟顾令好作对,可……顾令好竟然同意她说的?还是她听岔了?
像是知道李文茵没听清,顾令好又重复了一遍道:“文茵说得没错,就是这个道理。今日之事,归根结底是我偷懒不对,你们肯替我抄书,我该感激才是,又谈何怨恨?所以此事便就此揭过吧,咱们谁都不提了,好不容易得闲半日,还是想想等会儿去哪儿玩吧?”
李文茵见她揽下了所有的错,自然再无话可说。江沁更是从善如流,直接建议道:“那咱们就去博文馆吧,听说众位皇子个个才识过人,一点儿也不比本届的新科状元差,咱们刚好去见识见识。”
“宋羡是圣上钦点的状元,举国三年就得那么一个,也不是谁都能比的。”李文茵不满地嘀咕道。
“是是是,李姐姐莫恼,是我不会说话,说岔了。”江沁笑嘻嘻地跟李文茵赔了个不是,转头又问道:“如何,是去博文馆不去?”
徐如英提醒她道:“博文馆是皇子们专心读书的地方,是不准外人随意进出的。”
徐如英做过四公主的伴读,曾在宫里跟随公主一起学礼读书,熟知宫里头各处的规矩。
“那咱们就守在博文馆外头,等下学了,总能见上一眼。”江沁话说得执着,倒显出几分醉翁之意不在酒来。
徐如英和李文茵皆无可无不可,于是,江沁又征询地看向顾令好。
现下皇子们年纪也大了,听说太子和二皇子都已年满十七,且尚未大婚。顾令好怕再徒惹出什么是非,便不愿意去凑热闹,说道:“听说御花园里有许多奇花异草,我想去那儿逛逛,但这是我头一回进宫,不知道徐姐姐能不能帮我带路?”
徐如英无所谓去哪儿,自然应好。
于是四人便分做两拨,江沁和李文茵去了博文馆附近,而徐如英则带着顾令好去了御花园。
徐如英对御花园颇为熟悉,边走边向顾令好一一介绍道,眼前的兰花是从哪儿移植来的,前头的绿牡丹又是圣上特意为哪位宫妃栽的,还有那观星台为何只建了两层……徐如英尽捡些有趣的说给顾令好听,还惦记着太医说顾令好体虚,没走多远,就要拉着她在亭子里歇息会儿,很是温柔体贴。
顾令好心下疑惑,这么个性子温和又知情知礼的人,怎么会在恩荣宴上做出不得体之事?
如此想着,顾令好便问出了口。徐如英面上一红,支支吾吾道:“那日……周曜也在席上,他喝多了酒,行为难免有些放纵。”
周曜是荆国公周显的嫡长子,曾做过太子伴读,也是徐如英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