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菁一皱眉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下士虽身份低微,也勉强算是个君子,诚心对皇上表达爱慕之情,怎是言语暧昧,举止不端。”
毓秀脸一白,万万没想到他会说这一句。
陶菁满心失望,毓秀盯着他一脸探寻,未有半分羞涩模样,与他之前预想的大相径庭。
两人互相试探时,门外传来侍从通禀,毓秀挥手叫陶菁退到一边。
周赟进殿拜道,“皇后殿下卧病,二公子进宫探视。”
毓秀一皱眉头,“皇后何时病的?”
周赟看了一眼毓秀的脸色,摇头回一句,“下士也是才得到消息。”
毓秀起身走到殿中,指着陶菁对周赟道,“你带他下去,找人教他如何当差。”
一句说完,吩咐摆驾永乐宫。
陶菁望着毓秀的背影一声轻笑,意识到周赟的注视,才把头低了。
毓秀到永乐宫时,姜郁半卧在床,姜聪坐在他床前,二人一见她就双双行礼。姜郁低着头看不清脸,反倒是姜聪眼中满是怨怼之意。
西琳宰辅的嫡长子从小养尊处优惯了,丝毫不懂人情世故,他为人率直,可这也不失为他的好处。
毓秀才道平身,姜聪便冷笑道,“皇上对夫婿无新婚温存之意,反存排挤冷落之心,真是无情。”
毓秀淡然落座,“朕不知皇后病了,若皇后在宫里住不惯,不如回相府小住?”
姜郁与姜聪面面相觑,半晌才面无表情地说一句,“臣无大碍,有劳皇上挂怀。”
姜聪还想说什么,被姜郁一个凌厉的眼色生截,“仲贤口无遮掩,无礼犯上,请皇上恕罪。”
他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通报,说太妃驾到。
姜汜一进门就看到了怒目圆瞪的姜聪,生怕他已经言语无状惹恼毓秀,“你进宫来干什么?”
姜聪轻哼一声,并不答话。
毓秀差人传御医,“皇后需静养,永乐宫有朕就够了,太妃回永寿宫,仲贤出宫。”
姜汜听毓秀口气不善,忙带着姜聪一同出门。
人都走了,毓秀才坐到姜郁床边,着人将勤政殿的奏章都拿来。
姜郁面有难色,“皇上政事繁忙,不必为我耽搁。”
毓秀笑道,“在哪里看折子都是一样,这些天我一直想来看你,又怕你心有忌讳。”
姜郁默然不语,毓秀索性也不再说话,专心看手里的奏章。
御医来为姜郁把了脉,开方送药。
毓秀着人煎药,吩咐御膳房准备清淡的晚膳,伸个懒腰,坐到桌前看奏章。
姜郁在床上一直没睡着,好几次毓秀站起身活动身体,他都错觉她要走了,可到了掌灯时分她还在,吩咐人把晚膳和药端到床前,亲自喂他吃下去。
宫人看到这情景无不啧啧。
毓秀用了晚膳,教人把批完的奏章都送回勤政殿,就寝时分预备回宫,才走到姜郁床前想嘱咐他好生静养,手就被紧紧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