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来敦煌之前我曾经做过很多攻略,之前梦想独自穿山越岭,看遍风光,但现在都没能用上。
我把之前整理的笔记放进行李箱最底端,这个我随身携带的笔记本,陪了我五年。
我偶尔会拿出来记录一些值得高兴的事情以及重要的事情。
也算是过去的一种回想吧。
李鄂在楼下等我,我和他计划先回一趟杭州,西北的老家。
西北的父母年纪都大了,我不忍心在电话里告诉他们这个消息。
我打算亲自去一趟,这样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我收拾完之后又去了西北的房间。
环顾四周,几乎每一处地方都有他的气息。
我看着西北的书桌出神,三千里大环线,却找不到一个你。
“扣扣。”
我被敲门声缓过神来,我回头一看,李鄂靠在门口。
“好了吗?”他问。
我点点头,最后扫了几眼房间,就锁上门出去了。
下午13:30分起飞。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李鄂在我旁边。
窗外风景很好,有一种渗透人心的蓝色,碧空如洗。
我挪了挪,在身后垫了一个靠枕。
“你觉得,西北丧命的原因是什么?”
李鄂恹恹地抬起眼,他看了我一眼,好像一点兴趣也没有。
“不知道。”
“我在警局的时候收到过一张纸条。”我顿了顿,他没什么反应,继续说“上面写着‘党项羌,活死墓’”
他的眉头蹩了起来,没有回答我,陷入了一股沉思。
半晌,他才开口道:“西北的案子交给我,这次你回去,就不要再管这件事了。”
“为什么我不能管。”我的倔脾气又被他一句话激起来。
“有多危险,你知道吗?”他把手伸过来,我下意识一躲,他顿了顿,然后把我落在耳边的发丝夹在耳朵后边。
“危险就不去了吗?”我反问他。
“不能。”
“你管不着!”
“西北对你就那么重要?”他的脸色有些不好,讳莫如深。
我看着他黑黑的双眼,几乎要陷进去。
我回答:“重要。”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我,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我摆正靠枕的位置,径自看着窗外的风景。
我听到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挺直的脊背靠在座椅上,“随你。”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一点轻松感都没有,反而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我吸吸鼻子,把眼罩往眼睛上拉拉,睡觉了。
我们下飞机之后直接赶往了西北的老家。
二老都在家,客客气气,见面之后立即让我们进去坐一坐,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个消息,对于二老,可能是致命的。
西北母亲的声音感觉比之前电话里听到的更沧桑一点,白发几乎爬满了两个老人的头发。
他们的眼里有期望,恐惧和无奈。
我抱着泡好的菊花茶,开口道:“伯父,伯母。”
“西北走了。”
西北的母亲张了张嘴巴,却什么也没说,像是突然失了声,只有脸上的沟沟壑壑诉说着骨肉亲情,丧子之痛。西北的父亲双手扶着额头,紧紧抱着西北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