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除我之外别再让任何人瞧见你的模样。”他说。
江跃未置可否地笑笑,鼓励道,“继续宝贝儿,把你的坏水全倒出来。”
荣颂脉脉一笑。在这声“宝贝”里幸福了半晌,才又放出另一条厥词,“第二,咳……你我如今有了血液联系,我就是你最亲的人。放眼宇宙你对谁好都不能超过我。什么薛太监,沈太监,包括荣老三都是浮云,别拿那些玩意儿当回事!”
江跃嘴角直抽,“还有呢。继续继续。”
“……第三,你想当皇帝可以。白天我陪着你玩,晚上我得找补回来。白天喊你多少声‘爹’,晚上你得喊我多少声‘哥哥’!”
“哎哟喂——噗!”江跃做个仰天吐血状,喷笑出来。
手在床上浮夸地拍着,上气不接下气地假喘着,“叫你哥哥!哈哟哈哟……你笑死爹了!”
荣颂泰然自若地对她笑。
江跃瞥他一眼,倏地把脸一沉。跪直身体凑近他面前,斗鸡似的撂下狠话来,“混小子,你爹我纵横万界这么多年,没被人要挟过呢!”
她拿指头敲敲自己的肩,混不吝地说,“来,你啃回去!要不要把这条膀子卸下来,给你撒点盐蘸点醋,嗯?”
荣颂把头别向旁边,“噗嗤”失笑了。被她可爱了一脸!
他一贯冰冷的心在这打情骂俏的快乐中浮沉着,软和极了。
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他心里自怜地想。
“那我求你答应,可以吧?”
“驳回!你若一开始就来求,爹会念你献血有功,给你半星子希望……现在嘛——哼!”
她抬着下巴,目光从睫下斜撩出去,跋扈地狞笑道,“现在我还睬你个疙瘩!你半点功劳都没了。就乖乖当儿子吧!”
就算两人之间暧昧起来了,也要压上他一个辈分!
荣颂做了个哀怨的表情,摇头轻声地嗟叹,“看来我疼得撕心裂肺,是白瞎了一场……”
他嘴角的梨涡明亮地漾动着。眼神如一汪甘泉。
这甜蜜又委屈的模样在雪白寝衣、旖旎卷发的衬托下,显得无以伦比的温柔、撩人——真是浓墨重彩的性感。
江跃新生的七情六欲被这份男色狠狠滋补了一回。
“哼,少装。你小子呀,太会蹬鼻子上脸!”她娇俏地横着目光,假装凶巴巴地说,“行了,去睡觉!”
——就在这时,她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荣颂道:“怎么了?”
“有人动了我的禁制!”
话音方落,她已幻成霸天模样,如阿童木一般弹射了出去。
或许今晚喝血荤倒了脑子,穿墙时她竟忘了捏决,“砰”一下直通通就撞了上去。
如一只中了枪的呆鸟“啪嗒”落了地!
荣颂瞠目欲裂,“…….跃跃!”
他手忙脚乱扑上去!
这下撞得可不轻。墙都开裂了。墙灰在簌簌往下掉。
她趴在地上,又现了原形。抬起一只手阻止他抱,在地上一动不动僵了许久,才从巨大的钝痛中缓缓爬起来.......
额上鼓起了一个紫红的大包。两只眼珠子不能定位了似的,一个劲儿往上浮,白眼儿直飘……
她死忍着不喊痛,静静地僵站着修复自己。
荣颂替她疼得嘶气,脸都白了,碰易碎品似的轻轻扶住她的肩,“神啊,你要不要紧?”
江跃把疼僵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自在”地甩甩手说,“没事儿。能有啥事儿!你该担心的是这堵墙。”
荣颂无奈地瞅着她,撮圆了嘴给她吹吹额上的包,没好气地揶揄道,“陛下,你就是这么纵横万界的?……难怪万界破成了这样!”
江跃糗得脸都疼了。耷着脑袋,取出仙丹治疗自己,口中抱怨道,“还不是因为你!你的血有毒啊,我吃了都衰成什么了!你看看!”
荣颂噎了半晌,“我说……你急吼吼干嘛去,尾巴被人燎着了?”
江跃微微一震。被撞散的霸气又在她眼里凝聚起来,“有人破了丽妃笼子上的禁制……”
荣颂:“…….”
这么一耽搁,估计人已遁得没影子了吧。
江跃咬了咬牙。短跑运动员似的在原地蹦跶了几下,又重新起飞了。
这回,是带着“儿子”一块飞的……
两人到达时,内惩院已成了一个“事后”现场。
看守们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空中残留着一丝阴森的气息。
江跃大步流星走进地牢。
不出所料,笼子已经空了。牢室里只剩两盏油灯不死不活燃烧着。光线惨惨昏昏。
在这片阴惨之中,她看到墙上刻了一只手,对她嚣张地竖起一根中指——应是仙家所刻,上面泛着灵力的微光,有如镀了一层银屑。
强烈的羞辱扑上江跃的脸。她的汗毛炸了。喉咙里发出一声老虎似的低鸣。
“这是何意?”荣颂蹙眉问。
“……你不懂么?”
他犹疑地瞥着她,“不是好意……对么?”
江跃磨了磨发痒的尖牙,“是仙门干的。搞不好是个穿越人士呢!”
“穿越人士?”
“别的世界来的人。这个手势这里有么?”
“……没见过。”荣颂摇头,若有所思道,“仙门为何救丽妃?”
“可能脑子被虫蛀了!”江跃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