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对他的仇恨发表任何评论,自己没头没脑辟了一个新话题,“爱卿是不是觉得朕变了个人,巴巴跑来试探了?”
薛见源想,“试不试探还重要吗?老子都疯了。”
江跃开始演讲自己的台词,“实不相瞒。朕素来作恶多端不知反省,引得人神共愤。昨夜在梦中有仙人来点化,使朕悟得了善道,脱胎换骨重新做人,还赐了仙药。所以,爱卿见朕与平日不太一样吧?是不是判若两人?”
没人理她。冷场了......
她想,不管,反正我把答案给你了。
过了一会,又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你呀终究是个没福的,朕好心把药留给你,你给捏碎了。你就等着后悔吧!把肠子悔青!”
薛见源依然处于一种要飞升或要下凡的状态。灵魂被他“排泄”了出去,身体成了空壳子。
荣颂木着脸,看着他扯了一手好淡的“父皇”.......被玩坏的绝对不止姓薛的一个人。
明知这是妖精作祟还希望他能永远作祟下去的自己,恐怕才是彻底崩掉的一个。
江跃唱了会独角戏,轻咳一声道,“爱卿先回府邸吧。好生养伤,等伤好了,再来为朕分忧。朕还是很欣赏你的!”
薛见源从蝴蝶地砖上举起目光,空落落地看着她。
他惊天动地的仇恨还未回流,此刻两眼无神,就像大病了一场。
连扑上去咬死这暴君的力气都没有。
这一日,注定了是天机的转折点。
许多人的命运在悄悄改变。
在皇宫东北角一个断瓦残垣的废宫里,此刻又在上演命运转折的一幕。
荣颂赶到的时候,他的三哥荣成已面不改色吞下了“赐死”的丸药。人还没咽气,屋子内外已是一片等死气氛。
一个年老的太监表情麻木地往外走。
荣颂问声何处去,那老奴说,“事情来得急,连寿材也没有。老奴去跟他们问一声,之前给您预备的那口棺材能不能先给三殿下用上。”
荣颂定定站着,无言以对。最终啥也没说,快步走进了三哥的屋子。
这个世上唯一给予过他温暖的男人,此刻一动不动躺在地铺上。地铺上的棉胎掉了絮,像被老鼠啃过。他躺在上头,仿佛已死亡多年,缩水成了一具骷髅架子。
这也是薛某人搞的事。
两年前,他无中生有跟暴君进了谗言,诬蔑三哥调戏丽妃;又与丽妃窜通,捏造了一堆似是而非的“铁证”。暴君信以为真,二话不说打断了三哥的腿,并且,对他施了宫刑!
可怜三哥风华正茂,一身傲骨,满肚子治国经略从未得到过用武之地,就被父亲当成野狗扔了。
荣颂在他身边蹲下来,注视着那张枯瘦无光、颧骨耸出一大截的面孔。
若这粒药真能把他救活,他以后就对那妖精死心塌地。别提做儿子,做一辈子的孙子也行。
作者有话要说:已改,精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