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越过人群,从最里面那位宅子的路口下来,直接驶进“阿宁客栈”的仿古大门,车停在院子里,曹闻婷刚下车,就看到腰间缠着红孝带的妹妹迎上来。
妹妹已经结婚生子,跟妹夫一起经营这家客栈,前面的三层门楼是饭店,后面的跨院建了三层楼高的快捷宾馆,也是古色古香的仿古建筑。这个跨院和三层楼宾馆的占地就是老宅的那两亩地,别家也是一样,除了前面的三层门楼也会在后面另外买地建一些房子,或是自住或是建房做生意,只是没有曹闻婷家的地方大,三位宅子连在一起,光是院子就是四百多平米。
院子里两边挨着墙盖了长长的铁皮屋,里面放煤炭或是食材,当仓库用。最里面这位连着后面的三层宾馆,旁边的那位,底下的一层出租给人做商铺,上面两层自住。最边上那位整体租给别人开网吧,最近退租了,才闲置了一个门脸能办丧事。
阿宁笑嘻嘻的跑过去抱住曹闻婷,嘟着嘴抱怨:“可不能再走了,在家里多好,阳阳都快不认识他大姨了!”阳阳是阿宁的大儿子,已快两岁,阿宁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已经五个月显怀了。
弟弟妹妹比她小四岁,小时候家里并不富裕,爸妈忙着出差做生意,两小的几乎是曹闻婷带大的,不过曹闻婷最爱这个妹妹,弟弟调皮捣蛋,又是男孩跟她不贴心,妹妹胆子小又爱撒娇很依赖她。曹闻婷捏捏阿宁的肉脸,姐妹俩长得很像,只是曹闻婷偏瘦,阿宁从小就胖嘟嘟的,一怀孕就更胖了。
曹闻婷哈哈一笑:“我大外甥呢?给他带礼物了,快让我讨好讨好他,以后还得跟着他混呢!”
弟弟阿龙提着行李箱跟在两个姐姐身后上了自家住的那栋楼的楼梯,楼梯搭在外面,直接通向二楼。曹闻婷的房间在二楼,临街向阳,四十多平米的大房子,自带卫生间。曹闻婷进门一打量里面跟自己年后走的时候一样,不过干干净净的,看起来有人打扫过。
“咱妈刚打扫过,暖气片也给通了,就等你来住了!”阿宁笑嘻嘻的介绍,“我把你孝带给领了,吃个饭过去磕个头就行,不用理那些闲言碎嘴的!”提到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阿宁一时又恶狠狠的。
曹闻婷一时怀疑自己平时表现的是不是很玻璃心,怎么不就是辞职而已,一个两个都那么关心自己情绪,其实辞职了反而轻松了,不过是因为贫穷而苦恼罢了。
曹闻婷不想探讨这个话题,于是说:“你店怎么没开?在隔壁办还耽误你开店?”
“什么啊,一会儿都要在我店里吃饭呢,你以为为什么要在咱家办呢!一是因为就咱家有闲地儿,人家的地方都得赚钱呢;二是我这边有吃有住的,市里县里来的那些让他们睡大街吗?三才是这地方是曹家老宅!”阿宁促狭的数落,“不过吃住都掏钱的,那些人情来往的礼金除了公中花费,都进我的腰包啦!”
看着妹妹一脸得意,曹闻婷也为她高兴,川马镇这边的礼金不轻不重,葬礼随礼也就二百块钱,但抵不住曹家人多啊,老太太六个儿子三个女儿,下面的子孙上百人,每人收的礼金都充公,这得多少钱呢,葬礼除了请丧葬公司的帮忙,就是火化费用了,买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花费不了多少,水电费都忽略不计,妹妹这两天就能入账十余万,这让贫穷的曹闻婷有些羡慕。
曹闻婷把行李箱打开,拿出前阵子出国玩时买的化妆品和两套童装递给阿宁,又把一块男士表递给阿龙,阿宁兴奋的接过来,转脸支使阿龙下去把阳阳抱上来试试。阿龙领命下楼抱孩子。
阿宁当下就打开化妆品试用,便抹脸边说:“姐,你多自由啊,想出国就出国玩了,我可被孩子栓住了!羡慕嫉妒恨啊!”
曹闻婷轻轻点了下阿宁的额头,无奈道:“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有家有口有存款,你姐我有什么呀!明年阿龙也结婚了,只有姐姐是孤家寡人了!”说完便作悲痛状。
“那是姐姐你眼光高好吧!一般人能入你的眼?”阿宁反驳,在她心里姐姐值得最好的。
阿宁擦完脸就帮姐姐一起整理行李,衣服放进衣柜,鞋子放进鞋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