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拿着刚才的马鞭走向慕云离。
少女的目光惧怕的盯着马鞭,不动声色划过一群人,檀香檀画还未归来。
按脚程算应当已经回到,她心里暗道不好,还需时间周旋。“莲姐姐,能不能把殿下披风借阿离挡挡,好疼”,堪堪躲过家丁抽下来的一鞭,她忽然冲慕霓莲喊道。
“什么!”慕玉珺百用不厌的尖叫声。
慕霓莲只感自己每寸肌肤都在作疼,没想到这蠢货又向她求救,一时痛恨的竟不是慕玉珺而是她慕云离。
“作死的贱货”
“五小姐当心鞭子!”
“珺儿回来”
“珺妹妹...饶命”
幕府后院眼见几乎乱成一锅粥,鸡飞狗跳。
“哎呦,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娇柔的女音从廊后传来。
听着来人声色,赵氏眉头一皱。
绣着白蓝丁香花的斜襟杭缎褙子,下着锦白点纹裙,聂氏执扇缓缓而入,见着鸡飞狗跳的众人,轻轻一笑,若不是已挽着妇人髻,她的年纪其实和慕霓莲等人不大不几岁,只增多了一分人妇玉容娇媚。
“住手!”聂氏声音柔的像轻风,慕云离却听出了些许压迫。
款款袅袅向赵氏行了妾礼,聂氏美目漫不经心扫过慕霓莲,以扇掩唇惊呼道“这不是离姐儿吗?不成体统,怎和下人闹成这般?”,来人就似并未看到慕霓莲和慕玉珺一般。
赵氏皱眉,素日最厌恶这新进府的狐媚子,无奈夫君正在劲头上,她便给她三分脸色罢了,聂氏平日柔柔弱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今日倒是稀奇?赵夫人瞥了一眼美妇,语气漠然道:“本主母处置家门败女,聂夫人就不必插手了”
马鞭没再甩下来,慕云离以为檀香檀画带回了那人,抬头一看,却发现来人是一位美妇,浅赢一字眉下眸若含春,就在两人视线掠过的一瞬,聂氏右睫上纹绣的蝴蝶妆似要凭风飞舞,令她无端心神一跳。
聂氏虽给人感觉柔软,却不糊涂,一眼瞧过似乎要把慕霓莲生吞下去的五小姐,抿唇一笑:“原是如此,那妹妹倒是惊扰姐姐了,却不知是哪位姑娘做了错事?”,聂氏问的毫不脸红,在场就属慕霓莲两人一身狼狈,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的事,却不知她为何要明知故问。
见着聂氏来了,慕玉珺松开手中揪着的长发,一耳光招呼过去,见慕霓莲啜泣着把脑袋裹进披风,才稍微出了口火气,回首对聂氏凶巴巴道:“自然是这个贱婢,勾引他人未婚夫,是个和你一般的狐狸精,如何?又是要去向父亲告状么?”,娇声毫不留情的讽刺。
聂氏毫不在意,端着一贯温柔语气,“莲姑娘一向知书达理,循规蹈矩,勾引二字从何说起?”,安嬷嬷接过话头,正气凛然道:“贤王殿下和五小姐乃是指腹为婚,莲姑娘行为不检,故作姿态惹人误会,何不为勾引?”
聂氏点点头,了然注视了一眼慕霓莲,缓缓走了上前,忽而发出嗔笑:“倒是可惜了这木纶青绒披风,传言是青鹪鸟的青羽所织,蒙尘可惜,也不知是在哪处坊间制得?”,说着聂氏又抬眸望着赵氏,粉唇一笑:“上回在寺庙见着殿下,想着夫君出门在外正缺少合适衣裳,便想上前询问,可惜殿下匆匆,未来得及细谈”,聂氏美眸中挑衅的锐意毫不掩饰的望着赵氏。
赵氏沉声道:“你果真要插手我清理门户么!”